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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3页）

&esp;&esp;程京闻坐在椅子上。

&esp;&esp;杜窈跪坐在床边，把他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用棉签涂上碘伏。

&esp;&esp;动作很轻。和翕动的睫毛一样。

&esp;&esp;明明才抽过烟，程京闻的嗓子又痒起来。手不经意一动，棉签上的药涂在手指上，拖出一道棕色的痕渍。

&esp;&esp;“你别动。”

&esp;&esp;杜窈抬起头，不满地看他一眼。

&esp;&esp;乌亮的杏眼微睁，很像佯怒嗔怪的猫。

&esp;&esp;程京闻有时拿玩具逗麻薯，它会伸出粉粉的肉垫打他，也露出这样的神情。

&esp;&esp;细小的伤口并不多。杜窈下床，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好了。”

&esp;&esp;还在想接下来该说什么留住他。

&esp;&esp;便听见程京闻慢悠悠地叫她，“护士小姐，我这胳膊怎么办？”

&esp;&esp;“你自己拿红花油搽呀。”

&esp;&esp;“我看别人是双手搓热再上淤青的地方，”他看起来真挺为难的模样，“我做不到。”

&esp;&esp;杜窈眨了下眼睛，“……这样，那我帮你吧。”

&esp;&esp;“谢谢。”

&esp;&esp;他侧身，把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esp;&esp;杜窈用红花油已经挺熟练了。

&esp;&esp;倒一点儿在掌心，捂热，在他淤青的地方轻轻地按揉。

&esp;&esp;很机械性的动作。

&esp;&esp;于是思绪便开始胡乱地到处飘。注意力全数倾泻在掌心里，他起伏的青筋与敛聚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esp;&esp;脑海里不由浮现cb门口女人们的调笑——

&esp;&esp;“这么有力气，床上一定也很够味……”

&esp;&esp;杜窈想她们说得都挺对。

&esp;&esp;从前谈恋爱，程京闻挺惯她。作天作地也很包容，由她乱来。

&esp;&esp;但是床上——

&esp;&esp;杜窈从来没有发言权。

&esp;&esp;都讲男人第一次很快，没经验。但程京闻似乎在这方面无师自通，能轻而易举地找清她的敏感点，蹉磨做坏。也逼她体会各种花样百般的情事。

&esp;&esp;杜窈甚至不知道有些姿势他从哪里学来的——毕竟，大部分时候她脸皮真得很薄。在开灯的卧室，对面立一面巨大的全身镜，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抗拒，又很快面对他的攻势丢盔弃甲，由他摆弄。

&esp;&esp;太过于羞赧的记忆，思绪被迫回笼。杜窈指尖一抖，被烫伤似的松开了他的胳膊。

&esp;&esp;抬睑，小声知会他，“好……了。”

&esp;&esp;撞上一双灰蓝色的眼。正注视她。

&esp;&esp;它的主人神色寡淡，却用恶劣又轻慢的口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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