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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她记得对方明明是晚上的飞机。

&esp;&esp;花了二十分钟才收拾好茶几上的东西，等她把客厅草草弄干净后，秦既明已经离开浴室去洗衣服了。这房子面积不大，有些年头了，原本就秦既明一人住，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只一个卫生间。

&esp;&esp;两个人作息时间不太一致，这样住了几年，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便。

&esp;&esp;唯一令林月盈叫苦不迭的，是秦既明那一套好似从军队里出来的严苛生活方式，见不得一点脏乱。林月盈和秦爷爷一同住在大院时，从没有叠过被子，来秦既明这边的月牙

&esp;&esp;林月盈发誓，两周前的那件事只是一个意外。

&esp;&esp;夏天到了，处处又热又黏，林月盈平时爱运动，出汗也多，恨不得一天要洗三次澡。平时，秦既明这个工作狂都是早出晚归少回家的，谁知那日白天也在——

&esp;&esp;林月盈刚和朋友打完网球，热得一身汗，进家门后就开始脱衣服，她长得又高又快，bra的尺寸选得小了些，紧紧地勒着挤着，束缚得她胸口不舒服。t恤浸了汗，不好脱，她不耐烦，强行扯下后直接甩在地上，一手背到身后去解bra，另一只手去推门。

&esp;&esp;门没有反锁，小小浴室满是清爽的木兰花和香皂的气味。门推开时，水声受惊，哗啦一声，林月盈热昏了头，反应迟钝，懵懵懂懂地去看，瞧见浴缸里半坐着的秦既明。

&esp;&esp;其实什么都没看清，秦既明反应速度，用毛巾遮住自己。他不曾在外人面前袒露过身体，即使是和林月盈同居屋檐下，也永远规规矩矩穿着衣服，甚至不会穿睡衣在她面前相晃。

&esp;&esp;彼时林月盈也慌，她的bra刚解开，右手死死抓着，另一只手嘭地一下关上门，俩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一开口就会令隐私尴尬地暴露在天日之下。

&esp;&esp;林月盈什么都没看清。

&esp;&esp;事后回忆，除了“撞见秦既明洗澡”这件事情本身的尴尬之外，只留下一个秦既明身材很棒皮肤很好的印象。

&esp;&esp;无法完整地拼凑起他在浴缸里的画面，只记起一滴水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流，好像露水砸在青年厄洛斯的白羽上。

&esp;&esp;她平时也没少穿露脐装小吊带，也不觉在他面前只穿bra会很羞，耻。

&esp;&esp;秦既明显然不这样想。

&esp;&esp;“男女有别，”秦既明把她的毛巾捞起，递给她，“之前我就想同你聊这个话题。”

&esp;&esp;林月盈不接，后退一步，作势捂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你就是不想帮我洗毛巾。”

&esp;&esp;“是不适合，”秦既明说，“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就算我们是亲兄妹，现在也不应该再——”

&esp;&esp;“顽固，”林月盈用力捂耳朵，不开心，“现在是文明社会了，破四旧摒弃封建糟粕的时候没通知你嘛？”

&esp;&esp;秦既明说：“的确没通知，破四旧运动在1966年，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esp;&esp;林月盈：“……”

&esp;&esp;“拿走，”秦既明说，“还有，以后睡衣别买布料太透的——在你学校宿舍里可以穿，但别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esp;&esp;铁石心肠。

&esp;&esp;林月盈终于慢吞吞地拿走自己的毛巾，在手中转了一把，握住。

&esp;&esp;她说：“不懂得欣赏，没有品味。”

&esp;&esp;秦既明收回手，他继续洗自己的毛巾，不咸不淡：“肚子里还藏了什么词来攻击我？”

&esp;&esp;林月盈说：“才不要告诉你，没有品味的人也没有资格聆听仙女的箴言。”

&esp;&esp;家里不是没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只是这样的小件衣物，秦既明习惯了自己手洗。

&esp;&esp;耳侧听林月盈把她的毛巾和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全丢洗衣机的动静，秦既明低头，将毛巾细细揉干净，晾起。

&esp;&esp;晚上没什么例行活动，秦既明照例要看新闻联播，以及结束后的那个天气预报。他是被秦爷爷带大的人，观念上并不陈旧，但一些习惯都是老人培育出的守旧。看新闻，订报纸，晨跑，奉行简朴生活的原则，林月盈庆幸他只律己甚严，而非要求她一同遵守。

&esp;&esp;在秦既明看电视时，她趴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腿看漫画书。

&esp;&esp;偶尔回答秦既明的问题。

&esp;&esp;秦既明问：“这次去伦敦好玩吗？”

&esp;&esp;林月盈专注给朋友发消息：“好玩。”

&esp;&esp;“还去了哪儿？”

&esp;&esp;“曼彻斯特，还有伯明翰，约克……嗯，爱丁堡。”

&esp;&esp;“遇到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了吗？”

&esp;&esp;林月盈皱鼻子：“没有，美食荒漠，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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