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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乔望只是一脸复杂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份礼物，说不上多高兴，也说不上是讨厌。

&esp;&esp;不知为何，这个眼神让楚云攸记了很久。多年后，他想：就像是乔望这辈子第一次有人送他喜欢的礼物；再后来，他想：更像是得到了一份失而复得的礼物。

&esp;&esp;楚云攸问：“小蜗哥哥，你不喜欢吗？”

&esp;&esp;乔望摇摇头，再看向他，压抑着什么似的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esp;&esp;楚云攸敏锐而直接地问：“那你为什么好像一脸不开心呢？”

&esp;&esp;乔望轻轻地笑了一笑：“大概，我天生这样吧。”

&esp;&esp;楚云攸稚幼纯真的脸庞上露出难以理解的震惊，然后一秒接受了这个设定：“那好吧。”

&esp;&esp;乔望真是个怪小孩啊！不过，做一个怪小孩也挺酷的嘛！

&esp;&esp;他重新阳光灿烂地笑起来，问：“小蜗哥哥，我们是玩火车，还是玩飞行棋？”

&esp;&esp;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玩在一起。

&esp;&esp;楚云攸故意不停地凑到乔望面前，跟他说话：

&esp;&esp;“小蜗哥哥，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esp;&esp;“小蜗哥哥，快过来快过来！”

&esp;&esp;“小蜗哥哥，你要不要看动画片？”

&esp;&esp;“小蜗哥哥、小蜗哥哥、小蜗哥哥……”

&esp;&esp;喋喋不休地叫个没完，每次叫完，还要憋住气，古灵精怪地盯着乔望的脸，小孩子的心思写在脸上，一览无余，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小脑瓜子在想什么：我在叫你小蜗哥哥逗你欸，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害羞生气啦？

&esp;&esp;乔望不光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哈哈，我不会生气的，你想叫我‘小蜗哥哥’就叫吧。”

&esp;&esp;楚云攸顿时觉得这个小小的恶作剧索然无味了，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生气了呢？上次你还说这样的称呼太幼稚了，不许我这么叫。一叫你就生气，一叫你就生气。”

&esp;&esp;乔望先是在地毯上坐端正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以后，甚是认真地回答他：“因为上一次的我被不良的家庭环境所影响，我的父母感情糟糕，每天吵架，于是我在潜意识中极度厌恶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并且迫切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所以那时我不喜欢你对我的亲密称呼，也不喜欢其中孩子气的意味。”

&esp;&esp;楚云攸听得一愣一愣，他挠挠头：“……小蜗哥哥，我听不懂。”

&esp;&esp;乔望看他呆呆地微张嘴巴，笑起来，说：“听不懂也没关系，你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随你喜欢。不管是‘小蜗’‘小望’还是‘乔望’，只要是你叫我，我都喜欢的。”

&esp;&esp;楚云攸傻乎乎地“哦”了一声。

&esp;&esp;懵懵懂懂地，楚云攸对乔望升起了崇拜之情，虽然刚才乔望说的话他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觉得很厉害！

&esp;&esp;不过，小孩子嘛，记性浅，在给自己的脑子里添加了“可以叫乔望作小蜗哥哥”这个设定以后，他就把其他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esp;&esp;楚云攸是个多动宝宝，他根本坐不住，短短半个多小时，他已经在偌大的玩具房里上蹿下跳地跑了一圈，飞快地腻了，接着放轻声音，鬼鬼祟祟地跟乔望说：“小蜗哥哥，我教你玩间谍游戏吧？”

&esp;&esp;乔望的反应很奇怪，就像是接收到某个指令，暗暗地精神一振，才问：“嗯，怎么玩？”

&esp;&esp;楚云攸带着他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尤其是妈妈们所在的一楼客厅能看见的那道悬廊。

&esp;&esp;两位妈妈正在说话。

&esp;&esp;“唉，离婚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我感觉小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esp;&esp;“也是好事。”

&esp;&esp;“今天来你们家也是小望的主意呢，他想要今天来，我本来想再过两天的。”

&esp;&esp;楚云攸双手拎着凉鞋，趁妈妈们在聊天，光着小脚丫蹑手蹑脚地通过这个重要的关卡。

&esp;&esp;捏了把汗，回过头，看到乔望像影子一样静悄悄跟在身后。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拥有了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esp;&esp;从别墅花园的后面逃出去以后，楚云攸像是逃出笼子的小狗崽一样四处撒欢，他无比快活地拉着乔望的手说：“小蜗哥哥，小蜗哥哥，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可好玩了。

&esp;&esp;“平时妈妈都不让我出来，说太阳太晒了，会晒黑的，还说外面有很多病毒细菌，会生病的……我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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