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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江桃：……

&esp;&esp;虽然他的语气很礼貌，但她还是觉得曹安不笑更好，不笑只是一条狼沉默地盯着你，笑起来便多了几分“你已经成功冒犯到我想跑都跑不掉”的势在必得的意味。

&esp;&esp;猎物都跑不掉了，狼能不高兴？一高兴可不就要笑。

&esp;&esp;江桃看向外婆。

&esp;&esp;只有一米五身高的外婆呆呆地看着曹安越走越近，曹安越近，外婆的脑袋就要仰得越高。

&esp;&esp;江桃体贴地想挡在外婆面前。

&esp;&esp;结果她才挡住一半，外婆就把她拨开了，人也恢复如常，客气地招呼曹安：“大晚上的，还是突然被我们叫过来，你来就成了，带这些做什么。”

&esp;&esp;曹安保持着笑容：“

&esp;&esp;外婆家这套房子建于八十年代初，放在当下属于典型的老破小，也就带着一个好学区，还算值点钱。

&esp;&esp;值钱又有什么用，江桃刚工作不久，外婆也没有多少积蓄，祖孙俩没条件换房，这套无法变现的学区房便只是一套普普通通的老房子。

&esp;&esp;江桃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她喜欢总是神采奕奕的外婆，喜欢那些温馨珍贵的回忆，一点都不曾嫌弃。

&esp;&esp;可现在家里来了一个外人，一个经济条件非常好的相亲对象，江桃尴尬地坐在沙发上，视线便不由自主地扫过电视机后面的墙壁，那里开裂了一条缝隙，从连接天花板的地方一直延续到中间。重新装修太麻烦，外婆聪明地挂了一大张小姨小姨夫补拍的婚纱照，但相框上下还是能看到一小段。

&esp;&esp;客厅南边是厨房，推拉门处于合拢的状态，那门与房子几乎一个年龄，玻璃上贴着一些碎花，只是已经剥落了很多。据外婆说，那些剥落有九成都是她与表弟的杰作，一开始是三四岁的小江桃手欠，等江桃懂事不玩这个了，表弟马上接了她的班。

&esp;&esp;铺满客厅的瓷砖大部分完整无损，只是仔细观察也能看见一些细小的破损。

&esp;&esp;茶几、沙发都是红色实木的，有掉漆的地方，小姨一直想给这边换一套皮沙发，外婆不要，就喜欢这些老木头。

&esp;&esp;电视柜上摆满了小相框，有祖孙俩的合照，也有很多江桃的单人照。

&esp;&esp;江桃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是她在天安门前拍的，七岁的小学生，扎着马尾辫戴着红领巾，笑容灿烂，如果没有少一颗门牙就更好了。

&esp;&esp;尴尬在发现这张照片时达到了顶点，江桃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替外婆堵完那条长长的墙壁开裂。

&esp;&esp;曹安坐在沙发中间，一直歪着头与另一边的外婆聊着。

&esp;&esp;此时此刻，江桃只是一个听众。

&esp;&esp;“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嘛，怎么会一直没有交女朋友？”

&esp;&esp;“那是您胆子大，别人都怕我。”

&esp;&esp;“有什么好怕的，五官都是天生的，有漂亮就有丑的，有面目和善的，那肯定也有你这种凶相的。年轻人见识少才怕，我这把岁数的见多了。”

&esp;&esp;“您不介意就行，来的路上我一直都担心会不会吓到您。”

&esp;&esp;“那你跟小桃想到一块儿去了。”

&esp;&esp;曹安这才往江桃这边看了眼。

&esp;&esp;江桃：“……我去给你倒杯水。”

&esp;&esp;她动作僵硬地离开沙发，偷偷瞪眼外婆，再去橱柜里拿一个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接水。

&esp;&esp;接了大半杯，江桃垂着眼递给曹安。

&esp;&esp;曹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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