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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他电脑屏幕忽然跳出一个对话框，joker给他发了私聊。

&esp;&esp;易阿岚很是无语，三十二日社区并没有设置私聊功能，joker倒是给自己留了特权。

&esp;&esp;joker：忙了一天了，总算是能跟你聊聊天。我想你猜到了我的身份。

&esp;&esp;a：什么？

&esp;&esp;joker：别害怕，你就算真的没有猜到，我也会告诉你的。

&esp;&esp;易阿岚不觉得知道太多秘密是件好事，但joker已经自顾自说了。

&esp;&esp;joker：我是量子计算机相关的工程师，具体研究什么就不告诉你了，搞不好会害了你。

&esp;&esp;a：你并没有隐瞒你全球性屏蔽的行为，如果有人把这件事上报，更专业的人士会很快根据线索查到你的身份。

&esp;&esp;joker：这是我故意的，算是一次小小的测验吧。

&esp;&esp;a：测验？

&esp;&esp;joker：是的，测验。他们知道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不简单，会划下特定人员范围，但尽管如此，还是查不出是谁做的，查不出屏蔽的指令从哪里发出。

&esp;&esp;易阿岚好长时间没回复。

&esp;&esp;joker或许是察觉到了易阿岚的惊惧，又说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中立的。

&esp;&esp;a：中立？哪一方和哪一方的中间立场？

&esp;&esp;joker：正常世界和三十二日。

&esp;&esp;joker：准确来说，正常世界的我坚决维护我所在的团体利益，而三十二日的我，很享受三十二日，我会保护这个世界，也会保护这个世界的人，哪怕我知道你的一切信息，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esp;&esp;joker：我查过你登录地址（别后悔没用代理ip，你知道，那点小把戏在我面前完全无用），然后搜寻了附近区域还在使用的活跃手机信号。有一台手机真的无趣极了，竟然没有任何娱乐软件，这个人还不如用被淘汰的老式机，不管如何，我想那个人已经走了；我确定了你的手机，我看到你预约过心理医生，浏览过同性网站，你联系人里只有妈妈而没有爸爸……

&esp;&esp;易阿岚感觉后背汗毛竖起。哪怕他心知肚明在如今信息化的时代，个人隐私都没有切实的保障，但被人这么一条一条地说出来，还是感到了无处藏身的悲哀。

&esp;&esp;a：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又怎么能做到把正常世界和三十二日切分？

&esp;&esp;joker：我当然可以做到。因为正常世界其实有两个我。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热爱互联网，热爱计算机，热爱这两者组合起来的网络世界。但你知道，有些人太出色了以后，常常身不由己，我要研究量子计算机，就不可能避开组织与政府，我得为他们效力。我甚至得用伟大的量子计算机沿着互联网去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但这让我很厌烦，甚至反感。

&esp;&esp;joker：当我察觉到我的负面情绪后，为了不让它影响我的工作，我就利用量子计算机弄了一个智能小程序，一个虚拟小人，我给他输入我所知道的信息，让他代替我做人情世故上的决策，代替我去和讨厌的上级和同事打交道（哈哈哈，和我通过网络交流的同事都不知道回答他们的其实是组数据），当我不知道一个项目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我也会问他，他会从纯粹理性的角度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只要埋头研究就好了，这会让我减轻很多罪恶感。小a，我很喜欢你，因为我的量子小人也叫a。

&esp;&esp;易阿岚明白，在扑克牌里，a是单张牌中仅次于王牌的一张，如果拟人化，a大概是王牌的32日（10）

&esp;&esp;易阿岚望向窗外，今晚，街上的灯亮得更为稀疏。很多路灯尽管还有充足的太阳能，但中控系统却因为断电而停止发出照明命令。他从未见过如此黑的夜晚。

&esp;&esp;是啊，他如何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

&esp;&esp;互联网至少还有数据和代码证明其运行的世界、创建的账号存在过。而在这里，去哪儿寻找他们真实存在的证据？

&esp;&esp;joker又发来消息：来帮我吧。

&esp;&esp;a：我能帮你什么？

&esp;&esp;joker：虽然你确实帮不上大的忙，但也聊胜于无了。

&esp;&esp;易阿岚不知道该不该为joker过分直白的话而感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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