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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
&esp;&esp;她放下饭盒,“别再用陪床了。”一看他躺在陪床上,愧疚的情绪复苏泛滥,跑上前去扶他起来,陆邱庭瞅着来拉他的那两只小爪,没说什么,起身挪上病床,自己拉过被子一盖。
&esp;&esp;苏南沫则颇为勤快地束窗帘,摇高床头,拿枕头垫在他身后。
&esp;&esp;“阿年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应该在我妈那儿,至于那两个绑匪,也都被抓了,这是肖阿姨告诉我的。”
&esp;&esp;“那么,救命之恩,在你这两天的观察期里,我来照顾你。”
&esp;&esp;※※※※※※※※※※※※※※※※※※※※
&esp;&esp;阿年啊~~~
&esp;&esp;第四十五
&esp;&esp;陆邱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出落得白皙轻灵,典型的南方女孩的特征,连眼珠都是澄清的,盈着剔透的笑,染着日光,“但是呢,我一会得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esp;&esp;主要是给爱胡乱吃醋的某只顺顺毛,做下他的心理工作。
&esp;&esp;想着,从袋子里拎出饭盒,拿起装有勺和筷子的保鲜袋走进了厕所,用肥皂洗手,冲洗勺筷。
&esp;&esp;大片的阴影挤进来,在不宽敞的室内,没有穿西装,加上那股威压被刻意收敛,并不迫人,只有说不清的拘谨。
&esp;&esp;墙上的镜子倒映着他们,男人站在她身侧,高阔的像是堵墙。
&esp;&esp;以为他要上厕所,苏南沫赶紧甩干餐具上的水,一抬头,他目不转睛地俯视着自己,眼瞳异常的黑,深暗不明,像陷进某种迷思,直到她看过来,他微怔,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太阳穴就牵起剧痛。
&esp;&esp;“陆邱庭!”
&esp;&esp;他慌乱地扶住洗脸台,质地极冷,隐隐有无数根冰针刺在太阳穴,寒冷地鼓跳,之前在饭馆里打的那一架,受了别人结结实实的一铁棍子,正中头侧。
&esp;&esp;苏南沫急忙挽住他:“我扶你去床上。”
&esp;&esp;清甜的香软忽然凑近,暖绵绵地从手臂包围,陆邱庭的身体一紧,有种熟悉的,陌生的心悸,但不是害怕,被搀扶着回到床上,模糊的眼帘晃到她的手,特别白,在灯光晕黄的车里,他牵着这只手,感觉细腻的没了骨头一样,而他对于异性的抵触,连握手都不肯。
&esp;&esp;混混沌沌的画面闪过,慢慢停驻。
&esp;&esp;红绒幕布垂在两侧,木头搭建的舞台上,暖光明亮。
&esp;&esp;小女孩穿着蓝白宽松的校服,也扎着马尾辫,比现在的辫子要短,脸孔稚嫩太多,她唱着歌儿,非常紧张,两手僵白地紧贴裤线,站得就更加笔直,神气倔强。
&esp;&esp;再一次醒来。
&esp;&esp;医生正在讲话,“没什么事,这几天尽量少活动就行,下床时间别太久了。”
&esp;&esp;“好的,谢谢医生。”
&esp;&esp;她同样小声应。
&esp;&esp;他的头发磨过枕面,侧过脸,那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门边送走了医生,然后越来越近,坐回到床头凳子上,自然地抬手来试额头温度,保持轻轻的语调:“你饿不饿?”一张嘴,清软的热气扫过了睫毛尖,陆邱庭霎时绷紧,撑住床要起来,惊到了她:“你干嘛?!”
&esp;&esp;他坐在床上,神色隐着淡淡窘迫,没有看她,露出微红的耳廓:“……去厕所。”
&esp;&esp;陆邱庭觉得嘴里发苦,卫生间里备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具,最后干净整洁的回来,看见她拎开饭盒盖,饭盒有三层,第一层是菜,第二层是米饭,第三层是稀粥。
&esp;&esp;等上了床,她重新摇起床头,捧起装粥的碗,“他们说你只能吃点清淡的,吃了再睡吧。”
&esp;&esp;作势要来喂,他一时反应不及,那瓷勺递过来,女孩的面庞跟着近在咫尺,在久久的沉默里,不禁微歪着头表示奇怪,先前抿住的唇,又细又红地轻启:“陆邱庭?”尾音向上,离得很近,迎着一片和煦的暖光,叮铃的化作春铃。
&esp;&esp;竟是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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