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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第2页）

&esp;&esp;秦齐张了张嘴，感觉人家小情侣的事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阎王的决定也不是谁都能改变的，半晌只能道：“……周风物死了快五年了。”

&esp;&esp;信宿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宣重那边没有消息之前，暂时不用不要有什么动作。”

&esp;&esp;“我先走了。”

&esp;&esp;从确定关系以后，习惯了跟林载川如影随形，他能自己出来活动的时间其实不多，这次说出来买晚上要用的火锅食材，才到酒吧里坐了一会儿。

&esp;&esp;信宿走向停车场的suv，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

&esp;&esp;他后背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很久没有动作。

&esp;&esp;寂静车厢内，秦齐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你在想什么？”

&esp;&esp;尽管信宿心里早就给这段关系定下了一个期限，每天、每天都在一分一秒地倒计时，他知道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也自认已经做好分离的准备——然而当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站在一个早就应该做出选择的路口。

&esp;&esp;还是难以迈出那一步。

&esp;&esp;……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

&esp;&esp;信宿叹息一声，身体伏方向盘上，脸颊埋在手心里，低声喃喃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esp;&esp;这段感情到现在，他好像真的没有给过林载川什么，甚至连对他的承诺都要毁约。

&esp;&esp;信宿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esp;&esp;那颗心在冰冷的，轻微的跳动着。

&esp;&esp;信宿从来不是一个惮于苦难的人——曾经那样昏暗的、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不见天日的十四年，换一个人可能被侵蚀的连灰都不剩了，可他脱胎换骨似的走了过来。

&esp;&esp;……这是他斐小声诧异道：“这时候可没有坦白从宽这一说啊。”

&esp;&esp;“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只要陆鸣霞闭上嘴，警方已经有些无计可施了，最后没有证据，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故意杀人”的那一步，就算检察院愿意起诉，最多可能只是一个缓刑。

&esp;&esp;可如果她在警察面前承认，帮助赵雪实施故意杀人的计划，并且亲身参与其中，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免不了的牢狱之灾。

&esp;&esp;陆鸣霞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我锤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推进了监狱——明明前两天在市局还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赵雪利用的无辜“工具人”，现在又突然承认了她的罪行，前后行为的转变简直让人费解。

&esp;&esp;除非……

&esp;&esp;除非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去做什么。

&esp;&esp;不过，只是自首还远远不够，“孤证不能定案”，就算有了陆鸣霞本人的口供证词，但如果没有相关佐证，排除合理怀疑，只凭嫌疑人自述是无法定罪的。

&esp;&esp;市局还要继续向下调查——不过有了陆鸣霞的主动配合，侦查工作相比之前会容易许多。

&esp;&esp;“吱呀”一声。

&esp;&esp;林载川推开办公室的门，信宿在他身后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esp;&esp;林载川转过身，深而静的目光看着他，低声道：“信宿。”

&esp;&esp;信宿忽然被点名，轻轻“啊”了一声：“在。”

&esp;&esp;林载川声音很轻：“关于陆鸣霞，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自首实在是太反常了，就连下面办公室的刑警都觉得不对，林载川不可能没有察觉。

&esp;&esp;这个女人被关在市局那么多天，都不肯吐一个字的实话，但在信宿跟赵雪“单独谈话”之后，陆鸣霞就突然悔过自新，回来自投罗网了。

&esp;&esp;这已经很难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

&esp;&esp;林载川知道信宿在里面起到了某种作用，他向来不愿意勉强信宿，必须对他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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