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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撇撇嘴：&ldo;果然是嫁了人就变了。什么牙齿碰着舌头，他护不住你他就不是男人。&rdo;周同知没有妾，统共只得她和她哥哥一儿一女，宠得什么似的，也是吃不得亏的主儿。陈莹听明菲这个话，意思是龚远和对她是不错的，而是龚家二房集体欺负她们俩，便拉了拉周清：&ldo;胡说什么，和离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常常挂在嘴边，就不怕被你娘骂。&rdo;周清吐吐舌头，&ldo;你们不出卖我，我娘哪里会知道我说这种话？&rdo;陈莹道：&ldo;不是你娘骂或者不骂你的话，你也很快就要出阁的，这种话叫你婆家听见不好，连带着你们家都要被人说。&rdo;&ldo;我省得，不过就是图嘴里快活罢了。&rdo;周清笑笑，安慰明菲，&ldo;你放心，她虽然是你长辈，但其实大家都看不上她的为人处世。若是你们分产，你别怕她，据理力争，总有这许多的人会声援你们。但你们也得自己硬起来才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迟迟不分出来？&rdo;明菲愁道：&ldo;哪有那么容易？说是没银子，用度都困难。又不许我们当，也不许我回娘家借钱，三天两头就寻死觅活的，叫我们怎么办？好歹也是有养恩的，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rdo;陈莹点头：&ldo;正是如此。一个孝字比天大，你们的确很难。这个事情，关键还是看你公公怎么看。&rdo;明菲心头发凉，世人的想法果然就是这样，不管龚二夫人有多可恶，大家都在笑话她，谴责她，可若是他们真的翻脸不认，大家又都会转过头来指责他们不孝。说话间，周夫人身边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笑道：&ldo;龚大奶奶，蔡夫人来了，请您过去说话呢。&rdo;周清还有一帮子人要招呼，只得让陈莹和明菲二人自回花厅。陈氏、周夫人，陪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坐在花厅正中，其余人等众星绕月，明菲认得那是水城府现任知府洪知府的夫人，立刻明了陈氏的意思，忙整了衣服首饰含笑走过去，先唤了陈氏：&ldo;母亲。&rdo;陈氏佯作生气，指着她笑骂道：&ldo;不懂事的丫头，嫁了人还和做小姑娘的时候一样，到处乱跑，一点不懂得做正事。还不来见过你洪家伯母？&rdo;又对洪夫人道：&ldo;姐姐见过的，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女儿，刚嫁进龚家一个多月，还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进门就和她从前的小姐妹们凑到一处去，也不知道在婶娘们面前凑个趣。&rdo;明菲拉着陈氏的手不依：&ldo;母亲，我错了。&rdo;陈氏只笑不语，明菲随即乖巧地提起裙子给洪夫人行了个礼，&ldo;伯母万福。&rdo;&ldo;我早就听说你们母女情深，今日见了果然是真。&rdo;洪夫人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再厚的粉也遮不住黑黑的面皮，含笑拉起明菲打量一番，道：&ldo;好个俊俏的小媳妇，下个月我家中有个赏荷会，到时候你也来。&rdo;明菲忙谢了。陈氏四处张望一回，笑道：&ldo;你婶娘为什么没来？&rdo;不等明菲问，又说：&ldo;是病还没好吧？&rdo;自然而然地就将话题转到了龚二夫人身上。周夫人晓得陈氏的意思是想要洪夫人关键时刻帮明菲小夫妻一把，忙在一旁帮腔，洪夫人也是早前听说过龚家事的，含笑在一旁听着，并不答话。陈氏也不失望，只捡那要紧的，听着回味无穷的话略略提了几句也就掠过。饭后明菲陪着周夫人、陈氏、洪夫人抹牌，寿星虽是周夫人，然长官夫人为大，三人卯足了劲儿地喂牌，输牌，几圈牌下来，洪夫人赢得喜笑颜开。幸好她胃口不大，很快就起身推了再不肯打，有人拖她劝她，她笑道：&ldo;我这是都是沾了寿星的喜气，够了，够了，我在一旁看你们打就是。&rdo;陈氏觑了空，低声交代明菲：&ldo;你以后别总顾着贪玩，这种场合，就该和她们混作一处才是，大家熟了，将来有个风吹糙动什么的，也好讨人情。&rdo;明菲忙道：&ldo;是，我记住了。&rdo;陈氏道：&ldo;你看这位洪夫人，是个知趣的，好生尊重着些。多走动走动，对你们只有好处的。我若去了登州，有个这样的人护着你，也没人真敢把你怎样。&rdo;明菲一一听训，只觉，若是换了她做后母，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洪夫人不打牌了，周夫人自然也就不打了，端了杯清茶，去陪洪夫人说话，洪夫人见明菲立在陈氏身后，端茶送水，做的体贴自然，听陈氏说话，也始终面带微笑，看得出二人的感情是真的好，不由来了几分兴趣，叫明菲过去：&ldo;我听说你们家有个大池子，岸边栽满了桂花，八月桂花开放，驶船从下面经过，桂花可以落得满头满脸满身，犹如在花雨中前行，可是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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