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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刘妈妈眼神冷厉、阴寒，“你装什么贞洁烈妇？进了君意楼，我对你做什么，都是恩赐。若不听话，就等着被卖进私窑子吧。”

&esp;&esp;“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好好验验，这大户人家的腌臜事儿多的是！”

&esp;&esp;三个老妈妈架着她，进了一间小屋子，屋中点着明亮的烛火，将人照得纤毫毕现。那几个老妈妈上来就要脱她的衣裳。

&esp;&esp;沈柔下意识挣扎，抬手躲开对方，往角落里缩。

&esp;&esp;其中一人语气格外不耐烦:“不脱衣裳怎么验身？矫情什么！以后早晚要给男人睡，现在只是验身都受不了，以后不得自杀！”

&esp;&esp;沈柔只躲，可她不是这几个老妈妈的对手，很快被人按在春凳上，扒下衣服。

&esp;&esp;

&esp;&esp;月光照进窗棂。

&esp;&esp;沈柔的心，比冬日的月更凉。

&esp;&esp;此时此刻，她被人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esp;&esp;只能紧紧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

&esp;&esp;却因此，让身体的触感变得十分清晰。那些人在她身上的每一个举动，都一清二楚。

&esp;&esp;她自己都好不意思看的地方，被几个老婆子粗鲁地对待。心里的羞愤，远远超过身体上的痛楚。

&esp;&esp;验身结束后，沈柔裹着乱糟糟的衣服，失魂落魄缩在角落里，眼圈通红。

&esp;&esp;她原以为，诏狱里没吃没喝，被人辱骂的经历已是地狱。

&esp;&esp;不曾想，地狱也分第一层和十八层。

&esp;&esp;君意楼，是地狱中的地狱。

&esp;&esp;如今，也不知是到了第几层。

&esp;&esp;这应当不是是十八层地狱。

&esp;&esp;兴许也不过是前几层。听来听去都觉着，后头还有更可怕的事儿。

&esp;&esp;她想去死。

&esp;&esp;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esp;&esp;不如死了的好。

&esp;&esp;可做了官妓，生与死，又哪是自己说了算的。

&esp;&esp;便是求死，也不得。

&esp;&esp;可若想活着……若想活着……

&esp;&esp;若想要好好活着，有尊严的活着，还有可能吗？

&esp;&esp;她想起兄长说过的话，外头的女人若想活着，就得有用。

&esp;&esp;勾栏瓦肆里的女人，用途在哪？

&esp;&esp;——还能在哪？

&esp;&esp;沈柔自嘲地弯唇。

&esp;&esp;她出身贵族，再怎么天真，对很多事情也都心知肚明。

&esp;&esp;勾栏里的女人要求得一条生路，就得攀附个男人，像菟丝花一般，死死地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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