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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祖父要打宇文修手板?
&esp;&esp;简浔闻言,怔了一下,忙翻身下了床,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一边问道:“知道是什么缘故吗,好好儿的,祖父为什么打他,他做什么惹祖父生气了吗?”
&esp;&esp;崇安侯一开始同意留下宇文修是不情不愿,对收他为徒更是满心不豫,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他老人家的态度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表面上待宇文修一如既往的严厉,心里却是真疼上了他,不然也不会什么东西简浔与简沫有的,宇文修有,她们姐妹没有的,宇文修还有了,崇安侯是真拿他当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看待了。
&esp;&esp;如今却忽剌剌要打他,可见是被宇文修给惹着了。
&esp;&esp;何妈妈也不知道崇安侯为何打宇文修,只得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还是快去看看罢,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esp;&esp;简浔点点头,带着丫鬟飞奔去了景明院。
&esp;&esp;果然崇安侯正打跪在自己面前的宇文修的手板儿,打一下还要问一句:“知错了吗?”
&esp;&esp;待宇文修回答了:“知错了。”后,再打下一下。
&esp;&esp;平隽则抿唇站在一旁,向来纤尘不染的衣裳这会儿却灰扑扑的,头发也乱了脸也花了,倒像是才跟人打了一架似的,颇为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简浔心里一动,忙向宇文修看去,方发现他比平隽还狼狈,不但蓬头垢面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正是他二人打架了,可既是两人一起打架的,祖父怎么能只打宇文修,不打平隽呢,平隽分明年长些好吗?
&esp;&esp;看向一旁先一步闻讯赶到的简君安,她正要说话,崇安侯已打完宇文修了,寒着脸道:“念你年小,我再说一遍,你今日错处有二,其一,你为主隽哥儿为客,就算天大的事,你也该让着他才是,方是待客之道;其二,你既没有那个能力打赢他,就不该挑事,技不如人没什么,技不如人还不自量力鲁莽行事,不知道谋定而后动,却是大错特错,所以我才打你,你服气不服气?”
&esp;&esp;这么说来,还是宇文修先动的手?
&esp;&esp;难道是终于被平隽的倨傲和目中无人给惹毛了?
&esp;&esp;宇文修痛得额上全是汗,却一直惹着没有呼过一声痛,也没有告过一声饶,道:“我服气,请师祖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esp;&esp;崇安侯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你既服气了,现在就给你平表哥道歉,今儿晚饭和明儿早饭都不许吃,再给我抄十遍《三十六计》。”
&esp;&esp;宇文修应了,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向平隽冲他行了一个礼:“平表哥,都是我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话虽说得谦逊,看向平隽的眼神却满不是一回事,不过因他背对着崇安侯和简君安的,父子两个倒是都没看见。
&esp;&esp;平隽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再跟他计较,还了一礼:“修表弟客气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错,还望你也原谅我这一次。”
&esp;&esp;崇安侯就越发满意了,又说了几句话,方命大家都散了。
&esp;&esp;简浔待父亲服侍着祖父一离开,便忙上前关切的问起宇文修来:“师兄,你还好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宇文修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平隽已先笑道:“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我和修表弟一言不合罢了,表妹别着急。”
&esp;&esp;他既开了口,简浔总不能当没听到不答话,遂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师兄他性子有些直,还请三表哥别跟他计较……”
&esp;&esp;话没说完,宇文修已一阵风般跑了出去,目测应当是在赌气,简浔无奈,只得扔下一句:“回头我再与三表哥说话儿,现下且少陪了。”拔腿忙忙撵了出去。
&esp;&esp;余下平隽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以内,不由暗暗撇嘴,简家表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跟那位修表弟那般要好的,撇开年龄不算,单论智力,二人根本就是两辈人好吗,她能跟他说到一起去才真是奇了怪了,她一直迁就他不累吗?还是她现在就开始在学习怎么养儿子了?
&esp;&esp;不过这个修表弟到底什么来路,听说是已故崇安侯夫人的远房亲戚,可崇安侯待他摆明了亲孙子一般,哪像是普通的亲戚?而且隔不了几日,听说他的亲姐姐就会来看他,既是亲姐姐,那应当也是崇安侯夫人那边的亲戚,怎么会弟弟养在一处,姐姐养在一处呢?回头他得好生问问二姑母去。
&esp;&esp;彼时简浔跑了一路,跑得大汗淋漓,只差没背过气去了,总算赶在宇文修跑进松涛院之前,撵上了他。
&esp;&esp;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师兄,你等等我,我……”就见宇文修又加快脚步,蹬蹬蹬跑进了院里,再跑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当着她的面儿把门给关上了。
&esp;&esp;这下简浔有些生气了,又不是她惹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迁怒她?就算要迁怒她,好歹也要让她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罢……待喘得不那么厉害了,立时上前踹起门来:“宇文修你给我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又不是我惹了你,你凭什么给我脸色瞧?快给我出来!”
&esp;&esp;月姨闻讯跑了过来,行礼后赔笑道:“是不是我们哥儿哪里做得不好,惹小姐生气了?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性子直……才我恍惚听人说,侯爷生了我们哥儿的气,要打他,也不知是打了,还是没打?”
&esp;&esp;简浔道:“打了,所以月姨快准备药酒去。”说完又踹起门来,“宇文修,我数三下,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并且以后都休想我再理你!”
&esp;&esp;这下宇文修终于把门打开了,一双凤眼红红的,抿着唇看了简浔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你现在已经不理我,成日只围着你的平表哥打转了,还用等以后?”
&esp;&esp;所以,他这是见自己不但不与他“同仇敌忾”了,还与平隽打成了一片,才跟平隽打起来的?可真是个霸道的酸坛子!
&esp;&esp;简浔哭笑不得,不过想起小孩子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就像做儿子的小时候连自己的爹多亲近一下自己的娘都不愿意,又觉得他见不得自己与平隽走得近也无可厚非,只得笑道:“哪有的事,我哪里不理你了,不过是这些日子与平表哥说话比前阵子稍微多了一些而已……”
&esp;&esp;“才稍微多了一些?”宇文修酸溜溜气鼓鼓的打断了她,“分明你与他说话相处的时间,已比与我说话相处的时间多得多了好吗,就说今儿个,散了课你们便一起走了,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多开心,那时候你还记得有个我在后面吗?早忘到脑后了,还口口声声与我说‘那个家伙骄傲得跟只孔雀似的,好像这世上除了他,所有人都是凡夫俗子一般,我才懒得理他呢’,原来都是骗我的!”
&esp;&esp;本来宇文修这些日子见简浔总是与平隽讨论一些他不甚明白的话题,他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二人也摆明了没想过给他插嘴的机会,心里已经够怄了,那个姓平的,生得好,学识渊博,什么都难不倒他已经够可恨了,谁知道他连武也练得比自己好,老是引得师祖对他赞不绝口,若他为人谦逊些也还罢了,偏他时时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esp;&esp;谁知道一开始明明跟他一样讨厌他的浔姐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与他有说有笑,越来越投机起来,可那自来都是属于他的待遇,浔姐儿自来最要好最亲近的哥哥都是他好吗!
&esp;&esp;宇文修还不是很明白什么‘独占’啊‘妒忌’之类的情绪,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很委屈,心里实实在在窝了一把火,再瞧得一散了学简浔便与平隽有说有笑的结伴而去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提与他说一声,哪里还忍得?
&esp;&esp;下午崇安侯才让亲兵领了他们学习拳脚功夫,自己则暂时回了一趟屋里,宇文修便先挑衅起平隽来:“平表哥的武艺连师祖他老人家都赞不绝口,我却从未领教过,不如今儿我们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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