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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嘉禾冷笑了声:“寻我做什么?大人不会是想告诉我,我不缠着大人了,大人却想我了?”
&esp;&esp;沈云亭立刻道:“想,很想。”
&esp;&esp;嘉禾平静替他解释道:“大人,你不是想我,只是不甘心不习惯罢了。不甘心从前一直跟着你跑的人忽然不要你了,觉得伤自尊了,所以要想方设法把我寻回来。”
&esp;&esp;“可寻了回来又觉得这个人不是你爱的那个,便接着冷待,看着这个人整天凑在你身旁摇尾乞怜祈求你疼她一回,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痛快,难得有这么个好哄的傻子供你玩弄。”
&esp;&esp;沈云亭:“不是。”
&esp;&esp;嘉禾闭眼叹了一声:“是或不是,我已经不在意了。”
&esp;&esp;重生回到了尚未与沈云亭痴缠的时候,她想就在此同他了断了吧。
&esp;&esp;“往事已矣,年少不知事,曾冒昧奢求大人怜爱,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包涵。”
&esp;&esp;沈云亭抬眼直直盯着嘉禾,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无措:“不冒犯。”
&esp;&esp;“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人身份高贵,又得圣上赏识,银朱尚未婚配,我也不再痴缠大人,你大可去寻求你心中的挚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esp;&esp;沈云亭挡在嘉禾身前一动不动,紧束在银冠里的发散了几束垂在脸侧,颓废失神颤道:“我只要你。”
&esp;&esp;嘉禾戳他心窝地笑了声:“可我不要你了。”
&esp;&esp;营帐内忽静了下来。沈云亭伸手捂住抽疼的胸口抽疼的地方,他终于还是听见了那句他最害怕听见的话。
&esp;&esp;“可我不要你了。”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视线开始模糊扭曲,嘉禾在他眼前,他伸手去够,却什么也够不着。
&esp;&esp;犯病了。
&esp;&esp;不耻
&esp;&esp;嘉禾说完,长长呼了口气,仿佛将沉积在心中的郁结一气发泄了出去。
&esp;&esp;“你没杀人,你只是遵从本心救了心爱的人。可被你放弃那个我却死了,那个全心全意爱了你很多很多年的我。”
&esp;&esp;沈云亭静默了许久,长睫上染了一层湿气,梗着声想开口:“我没有,我不是……”
&esp;&esp;“你想说你不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嘉禾面色发白,惨淡地笑了声,“幸好你不是。”
&esp;&esp;沈云亭呼吸一顿,垂眸不敢与她对视,因为他就是那个人。
&esp;&esp;嘉禾用银簪指向沈云亭心口,看向沈云亭的眼睛发红发潮,硬气道:“若你是那个人,若那个人还敢站在我眼前,在见到他的那一瞬,这根簪子不入他肺腑,便染我的血。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esp;&esp;沈云亭低头看那根指着自己心口的银簪,低声问:“无论那个人有什么苦衷都不会原谅他吗?”
&esp;&esp;“是。”嘉禾道。
&esp;&esp;沈云亭缓缓抬手握住那根对准他心口的银簪,她对准的那个地方太疼了,疼得快死了。
&esp;&esp;嘉禾不止不要他,还恨透了他。
&esp;&esp;他微红着眼,想就这么握着让她刺进去,可他怕……
&esp;&esp;不是怕死,只是怕死了再也看不到她。
&esp;&esp;贪恋温柔,渴望温暖,想抓住这世上唯一爱过他的人,不要再弄丢。
&esp;&esp;坦白的话梗在喉头,却深深地被沈云亭咽了下去。
&esp;&esp;他不敢告诉她,他就是那个人,那个她永远不想再见的人。
&esp;&esp;沈云亭气息颤着,缓缓将那根对准他心口的银簪挪开,隐忍着朝嘉禾笑了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温声对她道:“太晚了,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嘉……程姑娘。”
&esp;&esp;想唤她嘉禾,很想。
&esp;&esp;可是不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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