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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3页）

&esp;&esp;这样的声音这些年来不知道在墨如的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眼泪无法克制的落下，他有些慌乱地抬起衣袖擦拭，强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答道：“墨如。”

&esp;&esp;在来的路上，玑玉已经和他说过大致的情况，知道慕凌现在几乎没有先前的那些记忆。但他觉得这不要紧，不管主子是人是仙还是魔，哪怕变成了另一个人，只要有心魔誓在，他便能认出她来。只要能让他跟随在她身侧，他就心满意足了。

&esp;&esp;眼前人乖巧到叫人心动的模样，让慕凌暂时抛开了脑海中那点郁郁不展的念头，勾了勾手指道：“过来，让我瞧瞧。”

&esp;&esp;瞧慕凌这个样子，玑玉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这家伙可不是会顾及旁人感受的，为了让自己不至于长针眼，立刻道：“人我给你带到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esp;&esp;“好，这份情我记下了，改日我去天脊山谢你。”慕凌伸手揽过墨如的腰，头也不回地对玑玉道。

&esp;&esp;“主……主子，这儿是外面……”慕凌掌心的温热贴在他的肌肤之上，迅速以燎原之势在他身上蔓延开。

&esp;&esp;“怎么以前没试过在外面吗？”慕凌捞起他低埋的面孔，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放心，这里没有人敢偷看。”

&esp;&esp;墨如面色乍然被桃火灼出一片绯红，但却再没有说出任何异议的话，只是握紧柔白的指，努力地迎合慕凌的动作……

&esp;&esp;翌日墨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不知是何种仙玉做成的榻上，衣衫已被人换过，身上隐隐约约多了点不属于他自己的香气。他抬手闻了闻，很清可却也很冷，甚至可以说是幽冷若潭，并不是以前慕凌喜欢的暖香。

&esp;&esp;“这是仙尊喜欢的。”一个面容清秀的仙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颇为友善的说道，“其实以前仙尊并不喜欢这样的香，也不知这次回来之后，为何忽然就喜欢了。”

&esp;&esp;“你是？”墨如撑起依旧发酸的身子，看着他问道。

&esp;&esp;少年弯了弯眉，温和笑道：“小仙叫幼雪，是仙尊宫里的仙官，仙尊她平素大多时候都在闭关，所以这宫里的事务一般都由小仙打理，墨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小仙便是。”

&esp;&esp;说着，幼雪就为他捧上了一小碗仙露：“这是玑玉上神亲手酿制的仙露，墨公子虽是下界修士，但天宫仙气精纯，公子修为不足，尚不能吐纳仙气，日久反而有损修行，故而需要饮仙露将仙气引入体内，才能继续提升境界。”

&esp;&esp;墨如接过仙露，有些恍惚地看着幼雪的脸，明明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但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esp;&esp;他神思恍惚地端起仙露喝了，目光一直落在幼雪身上，直到他转身走出了寝殿，墨如才恍然惊觉过来——是他的笑容，那眉眼的弧度，嘴角温和的态度，简直就与主子一模一样。

&esp;&esp;思及此，墨如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当初慕凌一直没有回去的时候，即便他成了一名丹修，但还是会日日练她留下的剑谱，甚至依着记忆模仿她练剑时的样子，来排解心中无法克制的想念。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萧意常说他虽不是剑修，但拿剑时却有几分主子的韵味。

&esp;&esp;那么，这位仙官呢？明明长着一张与主子浓艳五官毫无相似的清淡面容，究竟要暗自在心底将那张笑脸细细描绘过多少次，才能将她的神韵模仿的如此神似？

&esp;&esp;……

&esp;&esp;“帝君，听说那位仙尊已经把雪兔族那个少年送回去了，这一回又换了个下界的修士，好像还是仙尊托了玑玉上神特意去下界带上来的，叫……叫墨什么的。”一个掌事仙官打扮的男子站在盘膝坐在仙榻上的泽霄的身侧，躬着身说道。

&esp;&esp;“墨什么……”泽霄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句，脑海中便勾勒出了一个人影。

&esp;&esp;难道是那个墨如？想起转世温从雪记忆中仅有的几段慕凌与这个墨如相处的情景，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

&esp;&esp;一旁的仙官见状，还以为泽霄帝君是不满他办事不力，忙为自己辩解道：“帝君您不知道，长生宫的那个掌事仙官幼雪，他自己就是块顽石，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把整个长生宫管的和铁桶一般，很多事真的不容易打听，就这些，小仙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的……”

&esp;&esp;“幼雪？”泽霄没有在意仙官的话，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esp;&esp;“他啊，从扶兮仙尊还在天衍宫的时候就跟着仙尊了。是下界的一块普普通通的溪石成精后得道上的天。在天界几万年了也没有什么长进，就是命好，刚上天就被仙尊看中，否则说不好现在还是个低阶的小仙童呢。”

&esp;&esp;溪石没有灵窍，又不像玉石珠宝集聚灵气精华而生，即便能感应天地成精成仙，但也只能成个模样平平修为平平的小仙，就是放到那些颇有灵气的小仙童中也是寻不出半点长处的模样，整张脸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那股略溪水一般的干净气质。

&esp;&esp;但泽霄却想起来，以前天界盛会的时候他也曾见过慕凌几次，她身边一直带着的那个仙官似乎就叫幼雪。

&esp;&esp;“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泽霄挥手屏退左右。

&esp;&esp;沉默着化出了一张和离书和一根褪了色的剑穗，捏在手里。

&esp;&esp;经历了这一遭转世劫难，温从雪的半魂才真正与自己融合。但即便如此，劫数未过，还被邪物侵体，他这一遭身受重伤折损了几千年的修为不说，原本平静的心境也被这一次转世给搅乱了。

&esp;&esp;回到天界，他知道慕凌的原身是那个以前总是跟着清衍上神在一道的扶兮仙尊后，便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他在天界遇见她时的记忆。明明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如今回忆起来却是格外的清晰。

&esp;&esp;一开始，他以为，那些莫名的情绪只是温从雪的记忆残留下来的情感，过上一段一时间自然就淡了。但后来，听到宫中的仙娥仙官们议论起扶兮仙尊回来了，身边又换了什么人的时候，他便不自觉地支起了耳朵，待回神时，早已将那些桃丨色的传言听得完整。

&esp;&esp;常年在天池上静悟出的心境中蓦然就生出了许多涟漪，说不出的滋味绕在心间，听的时候气闷，但下一次听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全神贯注的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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