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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置妥当了钟碧微,阿容才叹着气从屋里出来,抬眼看了四周一眼,不见谢长青。好在安亲王和谢长青坐一块儿,那是一个如钢一个玉,想不看见都难。阿容倒没急着进去,而是在原地儿想了想事儿,她也不是猜不透这其中的因由,只是懒得想。
现在一想,怎么也能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于是勾起个笑脸就往正屋走,再看坐在屋中间儿的两男人,那心照不宣的意味不更加明显了:“钟小姐的伤已经无碍了,安亲王可还好?”
“没什么不妥当的,辛苦你了,小姑娘本应该多睡,没想到今夜是三番两次惊动了你们。眼看着就要天亮了,赶紧回去补觉吧,长青也去歇着,不会再有人来了。”安亲王细数了数,今天看到阿容估摸着快十回了,自家表妹这药令做得真可谓兢兢业业了。
这夜散场,次日再起来就是午后了,阿容揉着眼睛从屋里头出来,大太阳一晃眼差点把眼泪都给激出来了。摸了摸肚皮觉得自己饿了,洗漱过后就去灶房里找吃的,半道上还见着了安亲王院里的药女,顺便问了钟碧微和安亲王的伤势。
“还在睡啊,那也好,等他们都醒了再说,这俩折腾人的也早该好好睡了。”阿容心说你们再不睡,我就撑不住了。
用过了饭去前院看了几名病患,没过几个就遇着个病症书上写着容雨平三个大字儿的病患,阿容这下知道,这位怕就是容璟福唯一的儿子,那让小鱼咬牙切齿的容大公子。
论起装傻来,阿容敢认自己是开派宗师,当下也不动声色,问道:“哪儿不舒服?”
“胸口闷,手还有点儿痒。”这话说得可真艺术,不就是看着不想看的人,想上手开揍嘛。
阿容似真似假地切脉,完了说:“行了,跟着这位药女去吧,她会带你去受针的,这胸闷在肺,手痒关乎骨节,看来您这病可是经年了。容公子且放心,给您施针的一定是最好的药师。”
“听说盛药令的针施得好,不如请盛药令妙手回春如何?”容雨平是惯传的花花大少二世祖,别说,他看着这堂妹就是比自己家里的妹妹要好看得多。只是美人带亲,再好看也只能看看了。
看了眼容雨平,阿容心说我理会得你:“这可就抱歉了,我早上刚烫手伤了手,要不然还真愿意替容公子施针。”
说完阿容举起自己被烫了个泡的右手拇指,切脉没问题,可要是施针那就真不成了。阿容这会儿无比热爱自己拇指上的水泡,果真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啊!
可是二世祖就是二世祖,总不能因为眼前可能是正经嫡出的姑娘,他就能就拿出世家子弟的好仪范来。一听阿容的话他就拍桌子,冲阿容吼道:“既然不能施针,那你当得什么药令,连云山当真没人了,连个不能施针的药令都敢出来会诊?”
容大少啊,找碴儿可不是您这么找的,二世祖是种病,得治!
愤愤然的容大少与别人的东西
遇着容大少,阿容倒也不慌不忙,对这样的人不算太麻烦,真正麻烦的人才不会这样冲上门来。于容雨平来说,目前最害怕的应该是怕失去拥有的一切,而阿容就是那个要抢夺这一切的人。
把害怕表现得这么明显的人,一般来说威胁性都比较小一些,所以阿容不紧不慢地看了容雨平一眼,特温柔特渗人地笑着说道:“容公子,其实您是来认人的吧,要是来砸场子,你自个儿一个人也砸不动啊,要不你等等,我处理完病患来帮你!”
这下容大少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阿容半晌没反应过来,阿容这会儿笑得极渗人。而且他以为阿容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必然会隐藏自己的身份,阿容这一席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阿容表现出来的那种身份上的压倒性,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优势,甚至所有的都只是虚张声势。
其实阿容可没承认,是容大少自个儿大菜,心虚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看……”忽然容大少又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应该承认阿容的身份,但是却被阿容虎着劲儿的一吓,这承认的话就说出口了。
对于容雨平的这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容倒是没预料到,她是真没想到容雨平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至于那什么身份上的压倒生,她压根就没有体会到过:“我看容公子还是赶紧回府吧,我这病患多着,没工夫招呼您。”
她倒是想看这容雨平多说多错,可后头还排着十几号人要在午饭前诊完,她可真没工夫跟着这瞎折腾。
只见容雨平讪讪又愤愤地打算说什么,阿容慢慢悠悠地抽出长毫针来,说:“要不,咱们开始施针,我好歹是药王的徒孙,你也不用担心我左手施针把你给扎出个什么毛病来,我这施针术还是有保障的。”
也许是长毫针太吓人了,容雨平恨恨地看了她两眼就走了。看着容雨平离开,阿容忍不住捂嘴笑,这容家要是真传到容雨平手里,那容家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确实,容家是不能指望容雨平的,但是容家现在有三位姑娘,个个都不是好打交道的,所以说真正能使劲儿的还没出来。这不能使功儿的倒有可能是被支使来的,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吗?
午饭时分,阿容意外地在灶房里遇到了安亲王,谢长青正和安亲王坐在一张桌上,见她来了当然招手让她过来。她才刚坐下,就听得安亲王问:“今天容雨平找你说了些什么?”
……阿容都不相信这二位还会不知道,所以她看了眼谢长青:“你别告诉我上午发生的事儿你还不知道细节,这事儿我可不信。”
“没说清楚你讲了些什么,传话的人似乎听得不是太清楚。”谢长青派的人主要是保护阿容去的,而且药馆里头也没太过注重这些,要不然哪还用阿容解释。
于是阿容又把上午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问道:“我怎么觉得他来得快去得快的,倒像是为了来一探我的虚实一样,就没有一点恋战的意思。”
“这就是个被当成枪使了的。”安亲王一语论定,不过这论定听得阿容耳熟得很,卫朝可没有这俚语。
吃过了饭,下午照安排去看破伤风的病患,正当阿容庆幸这几例病患都安危无恙的时候,药馆的问诊处传来消息,说是有几名那天在见安楼受轻伤,稍作处理就自行回家的病患出现了和她对伤风症的描述对症的症状。
“长青,他们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现在伏骨追风丹是肯定没有用了,现在只能在施针之外再觅良方代替伏骨追风丹。”让阿容真正担心的是,如果伏骨追风丹之外没有别的丹药了,她该怎么处置。
当然。任何病症都不是一人一日之功可以祛除的,所以她……当然还是药师论坛,六月的药师论坛就在两天后举行。不过这会儿可拘泥不了形式,阿容决定立即回连云山,和在连云山的所有药师们一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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