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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方起州知道他的意思是“做手术”,但还是不免被他的描述吓到,心疼地亲吻他的头顶。

&esp;&esp;“很疼……特别疼,”小虎望着他,“我好希望自己死掉啊。”

&esp;&esp;方起州心又揪紧了,呵斥他:“不许说这种话!”

&esp;&esp;小虎摆了摆手:“我做梦的时候……就是疼得快死了,生不如死。”他抿了抿唇,诚恳道:“可是我一睁开眼,看见你还在的时候,就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esp;&esp;听他这么说,方起州不由自主,用手臂将他环得更紧了。但在小虎头一次这么会说话的时候,方起州却找不到话说了,他只有心疼,所以不住地抚摸他的头顶,嘴里只有一个贫瘠的词语:“乖。”

&esp;&esp;小虎安静地继续倾诉:“他们割了我的脑袋,又缝合了回去,我没有头发,很丑。每天要吃药,一大把,拳头那么大,分好几次吞。八点半吃一次,十二点一次,晚上八点再一次……一把药,给我一颗糖。”他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好像喉咙里正堵着一大把药丸在。

&esp;&esp;方起州亲吻他的头顶:“你很勇敢。”

&esp;&esp;小虎摇头,觉得自己是懦弱的。他松开缠着方叔叔腰的手臂,“我想喝水。”

&esp;&esp;“我去给你倒。”

&esp;&esp;这天是除夕,方义博晚上一定要他回去吃年夜饭,说规矩不可废,说他不愿意就是不孝顺。方起州一点儿也不在意了,他淡淡地说自己不舒服,哪儿也不想去。

&esp;&esp;他特别疲倦,但是不肯睡觉,方起州觉得,他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小虎,免得他突然一下又难受起来,要是自己睡着了,那谁来安慰他?虽然小虎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和所有做梦的人一样,刚清醒那会儿记得很清晰,过会儿就忘掉了。

&esp;&esp;下午的时候,卫斯理送来一个纸箱子,手臂那么长。他担忧地望着方起州不那么好的脸色,叮咛道:“昨晚上没睡?你今天要好好休息了。”

&esp;&esp;方起州摇头,表示不碍事。他把箱子抱给小虎,跟他说:“送你的新年礼物。”

&esp;&esp;小虎道了谢,脑子有些混沌地想到,又是新的一年了。他听见那箱子里有些动静,像是活物,小虎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只缠了一圈丝带的纸箱,露出一个笼子来,里面是一只幼年白虎。

&esp;&esp;看起来没出生多久。

&esp;&esp;小虎惊喜地把它从笼子里抱出来,觉得像个奶娃娃,眼睛也不怎么能睁开,很脆弱,很轻。

&esp;&esp;他动作越发轻柔了。

&esp;&esp;方起州之前说要去弄只老虎来,可是这在国内行不通,更别说,老虎毕竟是野兽,有兽性,他怕不小心伤到小虎了。卫斯理的意思是,找个差不多的猫就行了,都是猫科动物,长得像老虎的猫也不少,大不了染下色,就一模一样了。

&esp;&esp;方起州却觉得那是一种欺骗,所以费尽周折,找到这只,已经好几代人为饲养,具有一定宠物特性的温顺白虎。

&esp;&esp;看见小虎终于开心了,方起州觉得这件事办得挺值,卫斯理说到以后老虎长大了怎么办,那么大的体型,早晚会出问题的。

&esp;&esp;方起州说:“打抑制素吧……算了,”他想到了什么一样,否决了这个提议,嘴里喃喃道:“长大了,长大再说吧。”

&esp;&esp;“你真的应该休息了。”卫斯理认真地看着他。

&esp;&esp;方起州敷衍地嗯了一声。

&esp;&esp;卫斯理拿他毫无办法,必要时,他也必须给小州来一针镇定剂了。

&esp;&esp;那白虎刚过哺乳期,一直没有和成年母虎接触过,都是人工保温箱饲育,和婴孩一样,用奶瓶喂奶,但是食量很大。而且根据方起州的要求,这只小白虎是基因最为温顺的那一只,出生到现在,工作人员只拿了猫咪的图片给它看,介绍说是同类。

&esp;&esp;所以会伤人的可能性非常小。

&esp;&esp;那白虎饿了,嗷嗷嗷地小声叫了起来,又像个狗崽子了,因为猫咪小时候,是不会这么叫的。

&esp;&esp;随后有人搬来了专业的保温箱,给它当窝,还有各种小奶虎能穿的衣服,还有小鞋子,甚至有梳子,还有宠物卫生间,非常齐全。小虎看得目不暇接,他爱不释手地抱着小白虎,摇来摇去地同时,还一手拿着奶瓶去喂它,那小白虎躺在新主人怀里,用爪子上的肉垫扒拉着奶瓶,吮吸奶嘴时表情很呆萌,奶水沾到了小白虎的胡子上,它便伸出粉粉的舌尖来舔掉。

&esp;&esp;小虎还是

&esp;&esp;方艺巍的葬礼上,二爷让人从疗养院接来了疯疯傻傻的魏蓓蓓。他联系过疗养院的护士,听人说魏蓓蓓和别的病人相处的很好,就是有时候会发疯,会掐人脖子,大喊大叫:“是不是你害我的!”

&esp;&esp;所以挺多时候,护士都不太想照顾她。

&esp;&esp;魏蓓蓓穿上了黑衣服,头戴黑面纱和白花,她不说话,好像不认识二爷了,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要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有护士搀扶着她,魏蓓蓓却好似一个稚童,在地面的水洼单脚跳,踩水玩儿。

&esp;&esp;方义博远远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可这种对不起,只维持了不过几秒,他便硬下心肠——魏蓓蓓要害他另一个儿子,他不可能容得下这种女人。

&esp;&esp;“二爷,宝宝踢我了。”韩丹妮呀地一声,她捧着快四个月的孕肚,除了肚子,她没有哪一点像个怀孕的女人,说话一如往常般地娇柔,眼含秋水地望着她的“男人”。

&esp;&esp;但方义博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怎么搭理她,可也不好对她冷淡,只能缓和着脸色,让保镖把她带到一边去。

&esp;&esp;韩丹妮怀孕的消息是她自己爆出来的,她动作很快,走个红毯,当即买了热搜,各种营销号都信誓旦旦地说她怀孕了,而韩丹妮及其工作室,更是反常地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消息一出,方义博立刻就联系了她,问她怎么怀上的。

&esp;&esp;韩丹妮只好老实交代,“二姨太那里存了你的冷冻精子,我……我这辈子也不愿跟别人了,可是总不能不要我生孩子吧?我也想做个母亲的。”

&esp;&esp;方义博听得一皱眉,这个魏蓓蓓,居然私底下存了那样的东西。他对韩丹妮的请求不为所动,说:“打掉。”

&esp;&esp;她当场潸然泪下,“你不要这孩子,我要!我自己养!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生一个你的孩子!”韩丹妮反反复复说着自己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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