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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年,黎夕的父亲,黎国栋被判死刑,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只是,没有人知道,江霖跟周敬益与黎国栋……是旧识。
&esp;&esp;江聿琛勾唇冷笑:“爸,不是你常说的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sp;&esp;江霖的话,蓦然滞塞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聿琛,当年的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周敬益或许是做错了,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罪大恶极。绝大多数的错,都是错在我身上。”
&esp;&esp;如果,当年黎国栋没有代替他。如果,当年黎国栋没有爱上黎夕的母亲。如果,那封信没有被周敬益藏起来。
&esp;&esp;如果……如果……
&esp;&esp;“爸,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
&esp;&esp;江霖有些挫败感,或许比起他的儿子,他更懦弱了些:“聿琛,关于周敬益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去插手,这趟浑水……不能蹚。”
&esp;&esp;“爸,对不住。”深浅分明的黑眸中,泛出一抹沉着的光线,有藐视一切的光芒:“如果,他敢有伤害黎夕的念头。我绝对会……忍不住报复的。”
&esp;&esp;江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拧成一团,郁结难解:“聿琛,黎夕是你的妹妹。”
&esp;&esp;是陈述,亦是告诫。
&esp;&esp;江聿琛抬起手肘,把玩着那一颗黑曜石般的袖扣,轻笑出声:“爸,别妄图用这个束缚我,不可能的。”沉黑色中,透出的“l”型字母,熠熠生辉。
&esp;&esp;“当年离开,不是因为您。而是为了黎夕。现在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esp;&esp;江霖抬眼看向他,他似乎从来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八年里,他虽是知道江聿琛的自闭症已好了许多。但他,也从没想过,他居然能与他,说这么长的话。
&esp;&esp;曾经的江聿琛,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现在,他的世界,只为黎夕打开。
&esp;&esp;“聿琛,你跟黎夕是不可能的。”目光游移,江霖遥遥地望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才低沉出声,语气无奈:“如果,黎夕知道了他父亲的事,她应该会恨我吧。甚至,还会连带你一起。”
&esp;&esp;“是吗?”啪嗒一声,袖扣被嵌入衬衫的折痕中。江聿琛垂下手腕,抬眼看向江霖:“那就永远瞒着她。”
&esp;&esp;江霖突然幽幽地,笑了出声,像是在回忆极其久远的过去:“聿琛,你和慕青真是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
&esp;&esp;慕青,是江聿琛的母亲。江霖鲜少提及她,在他的心里,慕青是一种痛,是一种愧疚。
&esp;&esp;曾经,慕青是天之骄女。但她却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地爱上了江霖,用尽一切手段嫁给了他。无奈最后,结局惨烈。
&esp;&esp;“你没有资格提到她。”江聿琛的话音,结上了一层寒冰,有冻结一切的趋势。
&esp;&esp;江霖自嘲式的笑了笑,威严的容颜上,泛起了细微的褶皱:“是啊,是我对不起她。我这一生做错了无数,先是害了黎夕的父亲,后来又害死了你的母亲。我倒真是罪孽深重了。”
&esp;&esp;“爸,您记得就好。”江聿琛偏转过身,冷冷道:“那一场车祸,都是你害的。妈和妹妹的死,全都仰仗于你。”
&esp;&esp;
&esp;&esp;江聿琛永远记得,那个夜晚。
&esp;&esp;那时,他还是个开朗的少年。而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也还活着。
&esp;&esp;那是个黑夜,充斥着恐惧的黑夜。
&esp;&esp;母亲刚和父亲吵完架,嚷嚷着要带着江聿琛出走。江霖没有阻止,因为大多数时间,慕青总喜欢这样,跟他闹。她似乎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博得存在感。
&esp;&esp;慕青已经怀了8个月的身孕,还有2个月就要生了。医生说,是个妹妹。于是,全家人都满心期待着这个新生命的降临。只可惜,一切都终止在那一夜。
&esp;&esp;江聿琛坐在副驾驶座上,稚嫩的手指,把玩着慕青给她买的昂贵玩具。时不时还朝她询问:“妈妈,这个怎么玩?”
&esp;&esp;慕青含着温柔的笑靥,低头看了一眼江聿琛:“聿琛先自己玩,等到了外公家,妈妈教你好不好?”
&esp;&esp;江聿琛正想回答,却被一阵猛烈的急刹车,滞顿住了话语。
&esp;&esp;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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