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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幸好何弈只会在意逻辑，不会，也不可能察觉那些情感上的荒谬矛盾。

&esp;&esp;“刚才你说，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听见自己说，“至少在你这种人身上是个加分项，你看，被我这么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吻技还经常被人夸的人亲了，你也没像刚才说的那样，答应我卖身求荣。”

&esp;&esp;何弈略微皱眉，看着他，似乎想反驳什么：“也不是……”

&esp;&esp;“不是什么？”

&esp;&esp;“你……”何弈斟酌片刻，说，“你的吻技，确实还可以……”

&esp;&esp;“行了，”迟扬笑了一下，觉得他这话说的比自己那番胡扯都莫名其妙，“不用安慰我，也不差你……”

&esp;&esp;“挺舒服的。”

&esp;&esp;何弈抬起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细白的手指搭在深色布料上，明明只是短暂地一拢，却似乎牵连出了更多引人遐想的东西。迟扬看着他的手，有些怔：“什么？”

&esp;&esp;“没什么，”何弈收回视线，弯腰捡起迟扬扔下的烟盒，连同那截被迟扬横刀夺爱的烟一起，放进几步外的垃圾箱里，话音还是平静，“走吧，快要下课了。”

&esp;&esp;他的时间概念很精准，话音刚落，下课铃声便接踵响起。他走出几步，见迟扬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迟扬也在看他——以一种翻涌着复杂情绪，含混而危险的眼神。

&esp;&esp;“何弈，”他说，“我有时候真想……”

&esp;&esp;真想更得寸进尺些，干些粗俗不讲理的事，把你弄得哭不出来——看看那时候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还有没有力气说这些话。

&esp;&esp;他的话音很低，何弈没听清，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esp;&esp;但迟扬没有解释一遍的意思，随手扯了扯卫衣领口，径直朝他走来：“走。”

&esp;&esp;阴天风大，走上连廊的时候何弈下意识顿了顿，察觉视线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一动，是迟扬上前半步，状似无意地替他挡在了风口。

&esp;&esp;对方低沉的、近于自言自语的话音就这么顺着寒风送进他耳朵里——迟扬说，最后一次，再不行就算了。

&esp;&esp;“也只能放过你了。”

&esp;&esp;——怎么办呢，我这么喜欢你，偷偷仰望了十几年，甚至舍不得用那些暴力粗鲁的手段欺负你，可是试探足够明显了，符合社交准则的办法也用尽了，如果还是不能打动你，那也只好就此放弃了。

&esp;&esp;我总不能真的圈养你。即便你不会反抗，会不明就里地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esp;&esp;但那又怎么配称得上爱你呢。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想要评论和海星ovo

&esp;&esp;喜欢

&esp;&esp;迟扬住的地方很大，三层，带花园阳台，装修别致，搭配讲究，一面金木皮布衔接而成的背景墙能抵上普通人两三年工资，并且崭新如初，一套房拉出去就能当精装设计的样板间供人观赏。

&esp;&esp;只是三楼的实木地板常年积灰，一二楼的多数房间也上着锁，似乎除了客厅和厨房，这家的主人并不会踏足别的地方。

&esp;&esp;何弈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迟扬家客厅，传说中的客卧只在他灰尘

&esp;&esp;迟扬没有给他斟酌措辞的机会，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从他的沉默，或是自始至终平静的心跳里。他听见迟扬说，会在学校附近给他找个房子，以后就别来这里了。

&esp;&esp;明明是很客气的话，却像一根刺，不轻不重地扎了他一下。

&esp;&esp;那大概是仙人掌的刺，才能这么干涸，又捎着青涩发苦的味道。

&esp;&esp;“你觉得我只是想借住？”

&esp;&esp;何弈这么自下而上抬眼看人的时候，眼角总是挑着冷淡的讥诮，同他针锋相对，又同流合污，只是现在那墨黑的眼里罕见地翻涌着情绪，压在厚实的冰层下，一闪而过，是一种极深、也极克制的不悦。

&esp;&esp;如果再世俗些，该称之为难过。

&esp;&esp;他的情绪也只有一瞬，很快平静下来，似乎对迟扬的答案没有兴趣，自顾自垂下视线，别开对方的手，从那一方暧昧的禁锢中脱离出来，转身要走。

&esp;&esp;迟扬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没有收力，激得他轻轻抽了口气，手指不自然地一屈。

&esp;&esp;但对方恍若未觉，看出了他的意图，低声道：“很晚了，外面冷——先睡觉吧。”

&esp;&esp;他这么说着，却没松手，还是用几乎能绞断人骨头的力气握着那截手腕，沉默着僵持。

&esp;&esp;何弈不觉得疼似的，也不回答，任他抓着，直到浴室里新风系统自动启动，发出轻微的换扇声，他才动了动手腕。

&esp;&esp;迟扬几乎同时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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