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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1页）

&esp;&esp;韩知竹轻哼一声：你想是交朋友，还是想吃烧鸡？

&esp;&esp;这两个，是非此即彼的排他选项吗？程雁书犹豫着嗫嚅：一定要我选现在我选烧鸡。

&esp;&esp;韩知竹举起手，对不明就里只得坐在椅子上像现场观众的薛明光行礼道了声抱歉。

&esp;&esp;然后他手一挥，程雁书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拉着扑向了门口。

&esp;&esp;眼看就要扑到韩知竹身上了，韩知竹却一个错身堪堪避开。

&esp;&esp;手掌落在程雁书的手腕上，扣住了他的脉搏后，韩知竹轻喝一声：无心！

&esp;&esp;一柄闪着虹色光芒的剑瞬间出现在程雁书面前的空中。

&esp;&esp;韩知竹轻轻一动，程雁书便被他带着跃上了那柄未出鞘的虹色剑上。

&esp;&esp;风声快速在耳边掠过，几分钟后，程雁书还未曾反应过来，韩知竹松开了他的手腕。脉搏被钳制的酥麻感刚消失，腰带便被韩知竹一把拉住，一个巧劲，程雁书被直接地扔进了南极泉。

&esp;&esp;彻骨的冰冷瞬间如蛆附骨，啃噬全身。

&esp;&esp;大师兄，大师兄！程雁书挣扎着想站起来，脚底却连连打滑，吃了好几口冷泉水，冰凉入心，牙齿打起了颤，大师兄！我今天早上还得喝姜枣茶呢，再来一次，我真的扛不住啊！我下次不吃烧鸡可以了吧？

&esp;&esp;韩知竹站在那日教他磋磨铁杵的位置，冷冷地看着扑腾的程雁书。

&esp;&esp;终于找到了重心，止住了脚底的打滑，程雁书在泉里站了起来，看向韩知竹。

&esp;&esp;月华如练，南极泉的水雾似流云，将韩知竹环绕其中，如果不是太冷太慌，程雁书一定会觉得这幅画面当得起一句谪仙下凡的赞。

&esp;&esp;但此刻，这位谪仙脸上拂过一丝比南极泉水雾更寒的寒意，嘴角似乎还啜了一丝程雁书从未在韩知竹脸上见过的嘲讽冷笑，抬起了手。

&esp;&esp;程雁书下意识抱住了头。

&esp;&esp;过了三秒，水声响起。韩知竹竟然下了泉。

&esp;&esp;坐下。一指泉中心的石头，他的声音依然和南极泉一样冷，运气。

&esp;&esp;温热的手掌抵上程雁书的背，温润之气进入身体。

&esp;&esp;泉水的彻骨寒意泛上来，和韩知竹渡入他体内的温润交织成了一种奇异的感受，暖意裹着清澈的冷，合着血液的运行游走全身，注入心脏。

&esp;&esp;如是半个时辰，程雁书已经感觉不到泉水的冷意，只觉神智清明，全身通泰舒爽。

&esp;&esp;明日起，你可以稍许进一些油腻的食物了。不过，适量。韩知竹收回手，站起来，回到了泉岸上。

&esp;&esp;真的？精气神回复了十足，又得了大师兄亲口说的话，程雁书轻快地也跟到了泉岸边，大师兄你可真是神仙！不过大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严格地管着我？大家都说你很冷的，那你应该任由我自生自灭，你也轻松呀？

&esp;&esp;韩知竹答：职责所在。

&esp;&esp;那如果我要是好好修习，是不是就可以饮食自由，生活也自由了？他意犹未尽地追着韩知竹提问。

&esp;&esp;你觉得，现下很不自由吗？韩知竹道。

&esp;&esp;当然啊。

&esp;&esp;你很想自由？

&esp;&esp;程雁书用力点头：我当然想。吃什么做什么都不能由自己控制，当然是不自由。

&esp;&esp;他手脚并用地上了岸，凑近韩知竹身边：所以我以后会努力的，明天琴修我一定不走神。

&esp;&esp;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很浪荡，不上进。韩知竹的视线满是审视，为什么变了？

&esp;&esp;说实话吗？程雁书垂了眼，落了满地的皎白月光像铺满的霜，他踏着这如霜月色，和韩知竹并肩而行，轻声说，我想活。

&esp;&esp;想活？韩知竹顿了顿，死，很可怕吗？

&esp;&esp;当然可怕。怕死又不丢人。我怕的东西可多了，我又怕疼又怕死又怕孤单又怕饿肚子的。虽然说人固有一死，也有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但在能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且得好好活着？

&esp;&esp;韩知竹忽地停下脚步，像是不认识一般仔细看程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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