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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路过的老鼠全被钉在了泥墙上，训练场中顿时安静不少，赤獒继续往前走，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esp;&esp;“嗝儿。”忽然，前头响起一道突兀的打嗝声。

&esp;&esp;赤獒掀起眼皮，只见白狮从通道口走了出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手里还拿着一小坛子的酒。他一来，夜色中便有了醇香味。

&esp;&esp;说起白狮，那可真是斗奴场里独一份的斗奴，他从不用上竞场，因为他脑子灵，相比于上竞场，张寇锦更喜欢让他出去办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苗疆人，善用蛊术。所以张寇锦相当看中他，准许他自由出入斗奴场，随时为自己办事。

&esp;&esp;“嗝儿……嗝儿……”白狮不住地打着酒嗝儿，一手搭在粗壮的石柱子上，似是走不动了，他往周围瞧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放在赤獒身上。

&esp;&esp;“麋鹿？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明晚见的么。”白狮晃晃脑袋，走得步履虚浮。

&esp;&esp;赤獒主动扶了他一把，照着麋鹿平日说话的语调道：“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esp;&esp;“我为大管事办成了一件好事，嗝儿，他高兴便赏了我一坛酒。呵呵，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嗝儿，你一定没尝过。”白狮半搭着赤獒的肩头，语带炫耀。

&esp;&esp;“好酒你就多喝点。”赤獒瞥了眼搭在肩头的手，视线微冷。

&esp;&esp;“我明日要出去办事，晚上兴许赶不回来了，嗝儿……”白狮粗喘几口，拍着赤獒的肩头道：“正巧你在这儿了，我索性将打听到的事全都告诉你，省得明日再见。”

&esp;&esp;“你打听到什么了？”赤獒顺着白狮的话往下说。直觉告诉他，麋鹿打听的事跟那人有关。

&esp;&esp;白狮放下酒坛，凑近赤獒耳边道：“那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sp;&esp;赤獒呼吸一沉，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

&esp;&esp;“嘿嘿。”白狮诡异地笑了笑，盯着赤獒道：“还有一件事，我猜，你一定想听，不过，嗝儿……你得给我点好处。”

&esp;&esp;赤獒冷冷地挑着剑眉，问道：“你要什么好处？”

&esp;&esp;“我不贪，倘若有一日你有机会出去了，一定得带上我，不然……”他顿了一顿，阴恻恻道：“我这嘴就管不住秘密了。我替主人办了那么多事，绝对不是傻子，但你放心，只要你给我想要的，任人鞭打火烤，万刀凌迟，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

&esp;&esp;“好。”赤獒短促地吐出一字。

&esp;&esp;“你发誓。”白狮努努嘴。

&esp;&esp;赤獒懒散地举起三指作发誓状，朗声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麋鹿对天发誓，倘若有朝一日违背今晚的承诺，便叫我受尽酷刑肠穿肚烂而死。”

&esp;&esp;“嗯，我信你。”白狮满意地点点头，他直起身，浑浊的眼神清明了几分，“这件事，我也是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的，你绝对想不到。十八年前，皇宫里头发生过一件大事，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你听过么？”

&esp;&esp;这几句，白狮说得十分谨慎，生怕有人听着，尽管这周围空无一人。

&esp;&esp;赤獒凝起目光，他猜到麋鹿的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会这么不简单。

&esp;&esp;白狮眯眼瞅瞅赤獒的脸，“那时，皇后娘娘还不是皇后娘娘，是个贵妃，而另两位待产的娘娘，一个是刘淑妃，一个是贾昭仪，皇上许诺，谁先诞下皇子，谁便是皇后人选。贾昭仪是转性子

&esp;&esp;日光从门框缝隙里闯入，被竹帘割成一段段的，如同琴弦一般。

&esp;&esp;焉谷语奇怪地瞧着面前的少年，隐约觉得他与自己认识的赤獒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记忆中，赤獒的眼神一直是冷的，且带着嘲讽和侵略性，而这人的眼神太直接，也太热络了些。

&esp;&esp;“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esp;&esp;“还是很疼。”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直接，麋鹿当即垂下眼帘。他和赤獒不仅长得像，连声音也像。多年来，两人换过无数次身份，从未有人发现。今日，他也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esp;&esp;焉谷语偏头眨眨眼，心头更觉奇怪，见面多次，她从未听过赤獒喊疼。而且，这“赤獒”的声音比之前清亮一些，也细一些。

&esp;&esp;或许，他开始信赖她了，所以愿意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esp;&esp;如此倒算是好事了。

&esp;&esp;“那，我让大夫过来瞧瞧吧。”说着，她作势起身。

&esp;&esp;“唉，等等。”麋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焉谷语的手。他也是个斗奴，身上有伤是常态，但跟赤獒昨日斗兽受的伤显然不同，要真让孙大夫过来他就露馅儿了。“我刚换过药，药劲儿还在，过会儿便好了。”

&esp;&esp;焉谷语盯着“赤獒”审视一番，她敢肯定，赤獒没有同胞兄弟。即便他有，即便他们俩都来了斗奴场，右颊上的烙印位置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esp;&esp;既然不是两个人，那便是他转了性子。不过，这性子转得未免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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