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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起来。&rdo;他半抱半扶地把我弄到了沙发上，又顺手拿过他的咖啡杯放到我手里。我看到林晋修的脸从一阵雾气里浮现出来。我双手握住杯子，觉得热气从加了牛奶和方糖的咖啡杯里燃起，蔓延到了全身。我默默看着林晋修的脸，忽然觉得我很久没有正眼看过他了。无须讳言，林晋修的皮相固然不如顾持钧，但在男人里也算是顶好了，他看向你的眼神总显得极为专注，三秒钟的凝视就让人有暧昧感觉。他出身太好，也太聪明，众星捧月般长大，女孩子都对他芳心暗许，于是他觉得有些东西自己出生就该拥有或者总会拥有，所以他永远也学不会宽容。一定是我凝视他的时间太久，林晋修忽然别开目光，半晌后说：&ldo;好，我答应你。&rdo;头重脚轻离开他的办公室，大脑里昏昏沉沉，我看到林晋阳和几位西装革履的助理边交谈边从玻璃门后走来。没力气说话，我竭力维持着最后一点平和的情绪，点点头就算打了个招呼。林晋阳看到我，惊讶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站住叫我的名字，&ldo;许真。&rdo;&ldo;林先生。&rdo;我说。他跟身边人点了点头，一群人先行离开到了会议室。&ldo;跟我过来。&rdo;势不如人的坏处就是，他要跟我谈话我不能不给面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脚下一拐进了一间装修精致的休息室。&ldo;林先生，我是来找学长的，&rdo;上次我们在电话里的交锋可谓不欢而散，我只想说完快点离开，&ldo;请他帮忙把我的各种新闻压下去。就是这样。&rdo;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致，&ldo;你怎么会来找阿修？&rdo;我言简意骇，&ldo;除了他，没有人能帮我了。&rdo;&ldo;以你的脾气，此时最不应该找的人，就是他。&rdo;他又了解我多少？我们不过见了几次面罢了。我简单道：&ldo;此一时彼一时。&rdo;&ldo;你和顾持钧的照片被公开，他脱不了干系，&rdo;林晋阳瞧我一眼，&ldo;你不会怪他？&rdo;我挺意外，没想到素来沉稳冷静的林晋阳今天的话这么多。&ldo;不，不是他，&rdo;我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ldo;照片的事情跟他无关，至少起初没有关系。&rdo;林晋阳一怔，像是真正吃惊到了，&ldo;你相信他？&rdo;我摇了摇头，又闭上双眼，&ldo;我认识学长这么多年，虽然他自大狂妄，还有些自恋，又表里不一，有很多缺点，但他……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做这种事情。&rdo;他意外，端正的脸上难得显示出一点怅然之意，显得若有所思，&ldo;难怪阿修会对你……&rdo;我不去理会他这句话后的潜台词，又叫他，&ldo;林先生……&rdo;林晋阳看我，&ldo;有事？&rdo;&ldo;不，没有了。&rdo;我沉默许久，又轻轻摇头，&ldo;我可以离开了吗？&rdo;他点了点头，我欠身离开。只觉得他锐利的视线一直停在身上，如芒在背。安露送我回家，一直到楼下的停车场。我跟她说&ldo;我就不请你上去了。&rdo;她苦笑说，&ldo;没关系，&rdo;又低声叹了口气，低声说：&ldo;学姐，抱歉，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rdo;我拍拍她的肩膀，&ldo;现在就够好了。&rdo;这是我自己亲手布下的一个局，如蛛网一样困住了每个人，只有我自己能解开。安露能帮我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人卷进来，不过都是炮灰而已。我开门的时候顾持钧正在衣帽间收拾行李，地上摊开了四五个行李箱，我的衣服堆在床上，他一件件叠好，整齐地放进行李箱里去了。&ldo;别收拾了。&rdo;我哑着嗓子说。顾持钧抬头看我一眼，本来还算轻松的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拉过我，手指摸索着我的脸颊，&ldo;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又哭了？今天遇到了什么？&rdo;&ldo;我不去瑞士了。&rdo;我说。顾持钧语调一扬，&ldo;怎么？不是都说好了？明天的飞机。&rdo;&ldo;我不去了。&rdo;我重复了一遍。下面这句话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表情说出来的，只觉得心如死灰，脸上的表情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坐在地上，仰起脸，&ldo;我们分手吧。&rdo;&ldo;住嘴！&rdo;顾持钧暴怒，站起来，一脚踢开行李箱，英俊的五官乌云密布，压得偌大一间屋子风雨欲来。&ldo;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rdo;我完全呆住了，他重重喘息了几声，又竭力镇定下来，&ldo;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情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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