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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1页）

&esp;&esp;她如今这样问，其实是想要看一看老夫人的态度。

&esp;&esp;若老夫人想要她不知道，在这充满恶意的国公府中，继续扮演好一个乖巧懵懂的孙女的角色，顾菀绝对可以保证自己做到。直到镇国公府轰然倒塌，她都会是府上最听话的二小姐。且为着老夫人的养育之恩，她会保全老夫人，让老夫人最后平平安安地颐养天年。

&esp;&esp;但顾菀内心知道，她是期望老夫人说一句希望她知道的。

&esp;&esp;她希望……这个教养了她十余年的亲祖母，在府中唯一与她感情深厚的亲人，站在她这一边儿。顾菀并不盼着老夫人去放下肩负了数十年的家族荣誉帮她，她只盼着，老夫人能说一句理解她。

&esp;&esp;屋子中陷入了比方才更寂静的沉默中。

&esp;&esp;盆里的冰块升腾起几乎要凝结的冷雾，惟有角落里计时的夜漏响着滴滴答答的声响。

&esp;&esp;老夫人看着顾菀清澈的眼底，在内心的挣扎中情不自禁地避开了对视。

&esp;&esp;——顾菀是她唯一一个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女，亦是最孝顺、最听话、最让她喜欢的孙女，这亲情是做不了假的。

&esp;&esp;可老夫人也在此时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她这看似善良纯真的孙女，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得多，甚至比她这把老骨头要提前洞悉了府中的许多事情。

&esp;&esp;所以老夫人在怜爱中对顾菀有几分善意的怀疑。

&esp;&esp;而当昨夜，知晓蓝氏这些时日来的算计之时，老夫人的

&esp;&esp;◎顾菀梦见唇齿间缠绵的旖旎场景◎

&esp;&esp;提及袁氏，顾菀眼睫一颤，终是没忍住，在老夫人的肩上落下泪来。

&esp;&esp;夏日裙衫薄，泪珠中含着的这点热意，轻而易举便能让老夫人感知。

&esp;&esp;顾菀轻轻靠在老夫人肩上，低声道：“祖母，我不怪您的。”

&esp;&esp;她记得，在她幼时，老夫人对不受镇国公重视的庶女们是颇为关照的。而她生母被磋磨的那段时日，是老夫人病得最重的时候。也正因此，蓝氏才能那样肆无忌惮。

&esp;&esp;“我很感激您的。”顾菀嗓音轻柔，恍若一汪春水。

&esp;&esp;尤其是，老夫人愿意带她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

&esp;&esp;老夫人听着这番话，也不禁眼中含了水雾：“听到你这样说，祖母就放心了。”

&esp;&esp;“可是祖母，您要不要考虑以后？”顾菀微微一顿，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问出了口。

&esp;&esp;“祖母，您觉得，凭借着如今镇国公府的情况，凭借着父亲、嫡姐和嫡兄，能如他们所想，顺顺利利地恢复先辈时的荣光么？”

&esp;&esp;这话让老夫人怔愣在原地。

&esp;&esp;若是刚回府的时候，看见意气风发的儿子，瞧见一表人才的嫡孙，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esp;&esp;但昨夜……老夫人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如何面色扭曲地推诿责任，原先沉稳的嫡孙面对事情不能控场，只能与自己的父亲大吵大嚷。她的儿媳和嫡孙女更是无用，基本只会哭哭啼啼，偶尔流露出几分含着怨恨的眼神。再想想那几次三番，不顾家族颜面、虽口口声声称为家族未来考虑，实际上只为自己的阴私来算计顾菀的事情。

&esp;&esp;这样……彼此内讧、目光狭隘、手段阴狠的人，真的能撑起镇国公府的未来么？

&esp;&esp;她曾经看着长大的儿子、寄予希望的嫡孙嫡孙女，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esp;&esp;老夫人在心里犹豫又痛心。

&esp;&esp;顾菀敏锐地察觉到，老夫人放在自己后背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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