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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2页）

&esp;&esp;令顾菀惊讶的是，皇上的脸色也不大好。

&esp;&esp;并不是皇后一样的疲累，更近似于一种生了病的苍白。虽然从面色上看，只有轻微的一点点，但从那股子衰微精神气上就可以明显让人感觉到，皇上的身子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

&esp;&esp;甚至在顾菀等人行礼的时候，皇上还颇为不适地咳嗽了两声。

&esp;&esp;让太子和武王争着上前讲述关怀。

&esp;&esp;同时引来太后的皱眉关心：“前几日哀家还嘱咐皇帝好生注意保养，怎地昨晚熬夜批折子，连外衫都不披一件，以至于今日燃了些风寒。”

&esp;&esp;罗寿立时下跪请罪，求太后宽恕自己的失职之罪。

&esp;&esp;“罗寿曾出言提醒，是儿臣自己不当心。”皇上对太后低头应错，挥挥手让罗寿起来：“母后且消消气，今日是祈寿的好日子——儿臣到时候为母后祈百年岁数，健康长乐。”

&esp;&esp;这一番话说得让太后喜笑颜开，将这话题略过。

&esp;&esp;“时辰到了，开宫门，允命妇们进宫。”太后眼扫过李皇后，嗓音中不自觉带了一分威严冷意，复又缓和：“皇帝带着诸位皇子，去前头乾清门带引朝臣们往祈天台去罢。”

&esp;&esp;皇上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疏缓喉间的不适，一双龙眼扫过彼此间气氛剑拔弩张的太子与武王，最后落在敛眉静站、搀扶了一把四皇子、使其免于跌倒的谢锦安身上。

&esp;&esp;再开口时，一向低沉的声音温和了不少：“你们随朕走罢。今日场面严肃重大，你们身为皇子，更要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esp;&esp;如此说教了一通，皇上才带着四位皇子离去。

&esp;&esp;临走时，谢锦安用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对太后眨了眨，有几分请求的意味。

&esp;&esp;太后无奈地一笑，和颜悦色地将顾菀与康阳郡主招到身边。

&esp;&esp;立在太后身边的柔安公主露出个颇惊喜的笑。

&esp;&esp;她自从得了帮着太后协理六宫的允准，就立刻抓住了机会，讨了太后喜欢，亦锻炼了自己的本事，在后宫中立了足，过的日子比从前尊贵了不少。

&esp;&esp;对着顾菀与康阳郡主的态度却并不变化，一如既往的和气热情。

&esp;&esp;皇后眼热热地望着这边轻松说笑的场景，再看底下窃窃私语的宗室命妇，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夜才见过的、被禁足在公主府的永福——身形消瘦、神情凄凄，每日哭得眼睛都要肿了。偏偏那腹中日渐显怀，将永福公主折磨得吃了吐、吐了吃，更是时时恶心不已。

&esp;&esp;想到此，皇后心中不由暗恨：这一群人，当时是如何挑唆巴结永福的，她都看在眼里！此刻见了永福落难，竟是这样没心没肺！

&esp;&esp;还有那个名唤顾菀的狐媚子与镇国公府，等太子登基，她要将这些人全都抄家圈禁，体验一下永福受的苦楚！

&esp;&esp;不管心中如何咬牙切齿，皇后忌惮后宫中虎视眈眈的德妃淑妃，此刻只能尽力扬起端庄淑容的笑容，将一切都安排下去。

&esp;&esp;等所有宗亲官宦之家的女眷都进来行完礼、并安坐闲语片刻后，太后就掐着时辰起身，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往祈天台去。

&esp;&esp;皇上立于高台中央，其下自高到低立着皇子与重臣。

&esp;&esp;至的甄太傅起来敬酒，提议道：“往年宴会中，皇上总是挑了好的祝祈笺表，命人当众诵读，大家一同赏阅，再行奖赏之事。”

&esp;&esp;“年年如此，想来皇上也会觉得有些腻乏枯燥——微臣借着酒劲斗胆，请皇上近日准允诸位臣工有才者，当场颂文，凭现场之灵光定胜负。”

&esp;&esp;“将来传颂出去，文人们赞赏，百姓们定然称颂朝中人才济济，陛下英明神武，才得这样才华横溢之士辅佐。”

&esp;&esp;甄太傅的话音未落，场上，尤其是朝臣那边，就安静了不少。

&esp;&esp;有人心中琢磨着甄太傅是否有旁的寓意，有人升起几分活络登天的想法，也有人……似是心虚一样，闷着头喝酒，像是听不见周遭发生了什么。

&esp;&esp;皇上听完后稍稍思索了片刻，倏尔放下酒盏，将掌于桌上一拍，畅快笑道：“甄爱卿当真是提了一个好主意。”

&esp;&esp;“这样罢，朕仍记得李侍郎曾说，今年春闱选出来的进士们，个个都是云霞满纸之士，朕近日就借此良机，仔细瞧一瞧罢。”

&esp;&esp;顾菀未曾料想到宴会上会忽然来这一遭，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准备认真瞧一瞧接下来这一场诗文盛会。

&esp;&esp;转头看见康阳郡主亦是满脸兴趣盎然，不由笑道：“头一回见姐姐这样高兴，想来也是用心诗书的。等明儿，我就去姐姐那里，让姐姐补给我一份婚礼贺表。”

&esp;&esp;“你就会打趣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性子文静的，谁曾想熟识了之后，竟是个油嘴滑舌的。”康阳郡主点了点顾菀的鼻头，眼中笑意盈盈，却又在下一瞬露出几分怅然：“我不怕你笑话，我从小便决定了，将来要嫁予一位状元郎，如今想来是不能了。”

&esp;&esp;上一届的状元郎是个将近天命之年的，自然不提。

&esp;&esp;但今年的状元郎，是康国公的嫡长子……康国公，可是明面上辅佐太子多年的，更是不行。

&esp;&esp;而依着她的年纪，似乎无法再等到下一届状元郎的诞生了。至多再过半年，她就要定下亲事的。

&esp;&esp;看见康阳郡主神色中难掩灰心，顾菀忍不住将手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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