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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sp;&esp;顾珩猜想秦观月昨日过得并不愉悦。

&esp;&esp;但是无妨，用不了几日，他会为她补上今年生辰的所有抱憾，她一定会喜欢他赠的贺礼。

&esp;&esp;想到这儿，顾珩轻声地笑了。

&esp;&esp;

&esp;&esp;入秋以来，燕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听闻学子集聚长街之事，气急攻心，一时大病不起。

&esp;&esp;午后服了药，燕帝才得以勉强睡下。谁知过了一个时辰，忽然咳嗽不止，咳了满帕子的血。

&esp;&esp;彼时淑贵妃在旁伺候，吓得花容失色。

&esp;&esp;燕帝撑着虚弱的身子，从明黄色的榻帘后颤颤伸出一只手。

&esp;&esp;自从燕帝在行宫大病之后，就落下痼疾，日渐消瘦。如今那只手已嶙峋如干柴，毫无半点帝王气魄。

&esp;&esp;“丹、丹药……”沙哑无力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落在沉寂的燕宸殿中，颇为可怖。

&esp;&esp;像是被折磨已久的哀吟。

&esp;&esp;王内侍向魏恪使了个眼色，魏恪旋即从内室墙壁的暗格内取出一个玉白色的小瓷瓶。

&esp;&esp;他捧着瓷瓶跪倒在燕帝榻前，倒出了最后一粒丹药。

&esp;&esp;“陛下……只剩最后一粒了。”

&esp;&esp;这是顾珩先前为燕帝练制的长生丹，每日要服用三粒。而今丹药只余一粒，顾珩却被圈于清平观中。

&esp;&esp;燕帝颤抖着从魏恪手中拿来那最后一粒丹药，将其放入口中，而后大口地喘着气。

&esp;&esp;过了一会，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esp;&esp;殿外看守的内官来报，贺风贺大人，于殿外携太后亲笔书信求见。

&esp;&esp;“传、快传！”燕帝大惊，由王内侍扶着勉强坐起。

&esp;&esp;贺风阔步走进殿内，的身上。

&esp;&esp;陆起章年岁小，许多事拿不定主意，只能交予陆起戎决定。

&esp;&esp;陆起戎先前被顾珩派在边关互市待了几年，好在这些日子大燕并无棘手的大事，不过是些臣工日常上奏的事务，他处理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esp;&esp;陆起戎平日里虽然一副闲散作派，但真涉及朝事，态度一向严谨，常常是日未出时便起，直到夜深才披着月色回屋休息。

&esp;&esp;只是今日不同，日暮时他便要走，引得陆起章从折子上抬起头问道：“表兄今日这么走得这么早？”

&esp;&esp;陆起戎将未批尽的折子放在一旁，笑着应道：“只许你每日偷闲，不许我也有点私事吗？”

&esp;&esp;陆起章看着陆起戎今日衣衫熨帖齐整，连一丝褶皱也没有，又生猜想。

&esp;&esp;“表兄该不是去会哪家娘子了吧？”

&esp;&esp;陆起戎被说中心事，也不急恼，只是坦然地站起身，抚平衣袍：“我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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