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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王相公急忙磕头，重重答应。&ldo;若有了孩子，男孩子……三岁吧，接出来读书，和其它皇孙一样，若是女孩子，就……七岁接出来吧，奶娘嬷嬷都不许少了，总之，那是朕的皇孙，自然要待之以皇孙之礼，不可慢待！&rdo;皇上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王相公急忙磕头答应，黄相公也跟着磕头不已。&ldo;至于宋氏，&rdo;皇上的话虽慢却流畅，显见是早就思量好了的，&ldo;那是朕的皇后，虽说生子不肖，可为后多年，并无大恶，又是个孝敬的。&rdo;皇上声音渐低，呆呆的出了好一会儿神，他想起了乔太后，让他又爱又恨的母亲。&ldo;朕走后，把宋氏迁到离宫吧，好好奉养，不可慢待。&rdo;&ldo;是！&rdo;王相公再次磕头，再次答应。&ldo;大哥儿……&rdo;皇后目光移向窗外，这个他厌恶了一生的儿子，这会儿突然觉得他这个大儿子，其实一直很好，非常好。&ldo;老大仁厚，淡泊名利，极有长兄风范，朕其实很欣赏他。&rdo;王相公的错愕只有一瞬，黄相公愕然抬头看了眼皇上，这是人之将死，什么都明白了么？&ldo;朕走后，你去告诉他，别在城外呆着了，回来好好看护幼弟，或是……让他领兵替弟弟护卫疆土吧。&rdo;&ldo;是！&rdo;王相公就一声重诺里带着丝丝兴奋，若能有大爷统兵御敌，南方形势只怕立时就能扭转，最了解端木华的，就是大爷了！辞旧大雪纷飞中，这一年饱受不幸的京城正辞去旧岁，迎来新年。高高围墙内的废太子府里，早几天前，说是三爷一定要亮亮堂堂、喜喜庆庆的过新年，多要了很多灯油和很多豆油、香油和菜油，前几天王相公刚亲口交待过，不许薄待三爷一丝半毫，不过多要些油，既没人敢没也人愿意难为克扣这点小事，高墙内的库房里满满堂堂堆的全是油。白水带着余七站在宣德门外不远的樊楼那间三层楼的顶楼，从这里看禁中和废太子府最清楚，其实不光这两处，从这处三层楼的顶楼望出去，大半个京城都在眼底。余七兴奋中带着紧张，紧攥着拳头，脸绷的有点发硬，他现在看着、做着的，是关系着一国兴亡的大事，他从前做梦都没敢想到的大事！今晚上若能事事顺利，不过多久，他们姑娘就能坐着凤车銮驾，从这宣德门进去，一路只走正门，成为新的一朝开国的皇后……白水看了他一眼，&ldo;紧张了？&rdo;&ldo;没！&rdo;余七从令人激动的遐想中回过神，下意识的答了一个字就反应过来，&ldo;有点。&rdo;&ldo;我也有点紧张。&rdo;白水深吸了口气，&ldo;咱们这头没问题，我就担心袁先生那边，袁先生什么都好，就是逢上大事爱出错。&rdo;余七呆了呆，&lso;噗&rso;的笑了，&ldo;这叫什么事？怎么能逢上大事爱出错？这还得了！&rdo;&ldo;他就是这样，逢上大事，他自己也紧张，好在这些年几乎没有大事，今晚上……&rdo;白七拧眉沉吟，&ldo;应该算大事吧？&rdo;&ldo;不算！&rdo;余七急忙一口否定，&ldo;这算什么大事？！这是小事！&rdo;白水闷声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伸手拍余七，&ldo;我就喜欢你这个……是个明白人！难怪夫人这么器重你！&rdo;&ldo;那是！&rdo;余七小得意，&ldo;那个……你真初二就走？不多留几天？我还是有点担心。&rdo;小得意还没散，余七就想起白水要走的事，忧心顿起。&ldo;我也想多留几天，没法子的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南周那边现在就没人主持，照爷的意思，年前就让我赶过去，要不是明天的大事，我早就走了，你放心吧，那些人我都交待的清楚，你也都见过了，至少不会使唤不动，至于人心，这个只能你自己收服，我不在更好，放心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是夫人的人，老实说，爷待夫人怎么样，哪个不看在眼里？爷闹这一出……咳，我是说，爷做出这样大事，还不是因为夫人？再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接手这一摊儿，小事儿！&rdo;白水说着，用手背拍了拍余七的胸膛，余七深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却又长叹出来，&ldo;我连人都没杀过！不象你们，我原来打算先上前线跟着爷好好打几场仗的。&rdo;&ldo;还是算了吧，&rdo;白水上上下下斜着他，&ldo;就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上了战场，就怕上去了没命下来，别打那主意了，把心思都用到这一摊上，这跟杀过人没杀过人没关系，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从前南周的谍报总管，你也见过，一个娇嘀嘀的美人儿，别说人，恐怕连鸡也没杀过，照样做的好的不能再好，不在杀不杀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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