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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一切准备妥当，只需道别。萧与时转身回头，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秒，开口：“过来。”

&esp;&esp;她下意识想迈步，但脸上挂不住，恰是犹犹豫豫的短暂功夫，她怀里的猫跃出去，热情奔向主人。

&esp;&esp;她迈步向前不是，不向前也不是，堪堪尴尬地立在原处。

&esp;&esp;他蹲下伸手爱抚猫。小东西轻轻细细叫了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主人的腿，软萌的模样可爱极了。

&esp;&esp;许久后他抬头，一双眸子凝视她，里面的情绪平静如常，不显山露水：“你明天也要归队了，打算对大家说实话吗？”

&esp;&esp;沈如磐哑然两秒，缓缓答一句：“我还没想好。”

&esp;&esp;昨晚他告诉她，她只是沉没成本太大不肯倒下。其实不是的，由始至终她不想连一个谢幕的机会都没有就黯然退场，可惜这个决定和萧与时的期望相违背。

&esp;&esp;她没有过多解释，他也不再追问，单单说：“实验占据我太多时间，我已经向学校提出交接申请，一旦院方批准，委派其他教授过来，我便会回到柏林跟进医院的争端。我会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局面，但我……”

&esp;&esp;“你不用说这些，我没有埋怨你！”沈如磐急忙否定。

&esp;&esp;她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他暂时没有往下说。而她也不知道如何修复争执后的裂痕，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

&esp;&esp;最终僵局依然由他打破：“如磐，假如往后你再也不能滑冰，你看见我还会有最初心动的感觉吗？”

&esp;&esp;问题太突然，她愣住。

&esp;&esp;他垂着眼帘静静等待一会儿，修长的手拍拍猫咪的脑袋，小东西呲溜回到她身旁，而他起身拉开门离去。

&esp;&esp;屋内一片寂静。

&esp;&esp;

&esp;&esp;萧与时从来都不是一个靠繁忙冲淡心中烦闷的人，但是一抵达西北极深地下实验室，面对那些深奥晦涩的科研阻力难题，他确实淡忘了那日的争执。

&esp;&esp;他曾向学校提出交接申请，原以为至少要二周才能得到答复，没想到三天后就接到了穆勒教授的电话。

&esp;&esp;而穆勒教授开口的，从此打开一路领奖领到手软的康庄大道。

&esp;&esp;至于什么傲慢无礼、中途退场让人代为领奖的小谣言，就更多了。

&esp;&esp;这些诽谤都是一个做法，内容真真假假，通过纸媒、学校门户论坛、留学生圈子、脸书自媒体层层扩开，各个波及。难怪穆勒教授的重返柏林（上）

&esp;&esp;萧与时返回西北极深地下实验室的第二天，沈如磐销假归队。

&esp;&esp;她没有说出实情，照旧继续训练。她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样，能和队友谈天说地，又能保持高质量的训练水准，唯一的区别就是训练完她再也没有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谁、抑或硬挤时间回家瞧瞧的迫切劲。

&esp;&esp;反正是住宿舍，她经常不紧不慢地收拾好重重的背包，一个人默默往回走。吃饭、洗澡、早早睡觉，这就是她的晚间日常。

&esp;&esp;偶尔她也会记得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然而一想到起萧与时离开前问的问题，她心中异常烦乱，失眠不说，想联系他的心情也骤然消散。

&esp;&esp;没有最初心动的感觉了吗？当然不是。

&esp;&esp;她依然喜欢他。只是，对他的爱恋，对花样滑冰的不舍，这两种本不应该掺和在一起的情绪突然互相纠缠起来。她一日放不下花样滑冰，看见他便会想到破裂的假体，继而影响她和他的感情。

&esp;&esp;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就是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身体糟糕，感情关系也一并弄糟。

&esp;&esp;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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