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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3页）

&esp;&esp;敲过几声后，门开了，一个留着花白短发的老奶奶站在章翎面前，扯着大嗓门喊：“你找谁啊？屋里有人睡觉呢！”

&esp;&esp;章翎看清老奶奶的脸后，彻底傻眼了。

&esp;&esp;“啊，被你发现了。”……

&esp;&esp;从盛夏到严冬，章翎已经由短发改为扎辫子，校服外还穿着红色羽绒服，在李照香眼里，就是个戴眼镜的乖巧学生妹，和大街上其他学生妹没什么两样。

&esp;&esp;老人家记性差，李照香已经完全不认得章翎了。

&esp;&esp;门是半开，章翎看不见屋里的情景，只感觉黑漆漆的，应该是拉着窗帘，同时，她还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路过垃圾桶时的那种气味。

&esp;&esp;她看着李照香的脸，心中疑窦丛生，嘴里却说：“奶奶您好，请问这里是蒋赟家吗？我是蒋赟的同学，来给他送作业。”

&esp;&esp;“哦，小崽在睡觉，发烧了。”奶奶把门拉开了些，“进来吧，屋里乱，你随便坐。”

&esp;&esp;章翎走进门，把香蕉和热包子交给奶奶：“我知道蒋赟生病了，这些是买给他的，奶奶，您是蒋赟的……”

&esp;&esp;李照香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我是他奶奶呀。”

&esp;&esp;“亲奶奶吗？”

&esp;&esp;李照香一瞪眼：“这叫什么话？还能是认的呀？”

&esp;&esp;章翎晕菜了。

&esp;&esp;李照香把香蕉和包子搁在写字台上，嘟囔道：“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

&esp;&esp;接着她把窗帘拉开，光线透进来，整间屋子并没亮堂多少，因为朝北，哪怕是下午采光都不好。

&esp;&esp;章翎终于看到这间屋子的全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esp;&esp;屋里没开空调，阴冷潮湿，拥挤杂乱，是章翎在社会新闻或纪录片里才能见到的那种出租屋。

&esp;&esp;半屋子都是废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另外半间住人，没什么家具，最醒目的是一张高低铺，还不是木头材质，而是铁架子。

&esp;&esp;上铺有一个人卷着被子在睡觉，侧身向墙，章翎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头卷毛。

&esp;&esp;章翎转学后也住过出租屋，一套老破小，一家三口租了两年半，章知诚把房子布置得干净温馨，章翎住着还挺舒服。

&esp;&esp;她一直都知道蒋赟是租房子住，以为出租屋最多就是简陋一些，从未想过他的居住环境竟如此糟糕。

&esp;&esp;李照香已经走到床边，拍着床架子大喊：“别睡啦！快起来！你同学来看你了！”

&esp;&esp;章翎急忙说：“奶奶，别叫他了，让他多睡会儿吧，我把作业放下就走。”

&esp;&esp;“睡个鬼哦！他从昨晚睡到现在了。”李照香继续拍床，“起来！你肚子不饿吗？肉包子吃不吃？”

&esp;&esp;上铺的被子蠕动了一下，一个哑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吃，你别喊，我难受呢。”

&esp;&esp;“难受你也得起来！你同学来啦！”

&esp;&esp;“什么同学？谁啊？”

&esp;&esp;蒋赟翻过身，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就和站在写字台边的章翎打了个照面。

&esp;&esp;蒋赟：“卧槽！”

&esp;&esp;他就跟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打了个颤，脑袋里一阵眩晕，差点从上铺栽下来。

&esp;&esp;章翎仰着脑袋看他，蒋赟大概睡得太久，头发都是炸开的，脸上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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