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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又过了一小会儿，郑玉衡终于稍微撑起身体，眼睫仍湿，他依依地望着她，跟她道：“求您再说一遍，我想再听一遍。”

&esp;&esp;董灵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谁的影子，至于先帝……我跟他早就没有男女之情了。”

&esp;&esp;郑玉衡眼眶泛红地点头。

&esp;&esp;他低头蹭着她的手心，轻声道：“求求您，一直喜欢我吧。”

&esp;&esp;在董灵鹫的习惯里，她不习惯做出自己无法预见到的答案，“永远”、“一直”，这种字眼，从在人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充满了甜蜜而虚伪的味道。因而像这种恳求，董灵鹫一贯是拒绝的。

&esp;&esp;可对方是郑玉衡呀。小郑太医的眼睛都哭红了。

&esp;&esp;董灵鹫注视着他考虑了一会儿，这并不是在考虑她对于他的喜爱，而是在考虑时局、未来，在这阵默然当中，郑玉衡的神情越来越焦虑和可怜，他真的很需要这样的承诺，来满足他缺失的安全感。

&esp;&esp;除了娘娘以外，他的当下的状况几乎是孑然一身的。老师离开了京都、家族破败分裂，昔日同窗的友朋全在科举案之后弃他而去，往日如流水落花，一一飘零而去。

&esp;&esp;郑玉衡可以对自己说，他不在乎这些。但此刻，他最在乎的事就在眼前。

&esp;&esp;董灵鹫轻言细语地回复：“好。”

&esp;&esp;得到答案之后，郑玉衡自己都怔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esp;&esp;董灵鹫只好又跟他详细地回应：“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考虑其他人，别无他选。”

&esp;&esp;郑玉衡又抱住她，埋在她肩头不肯松手。他总是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拿捏住心绪，只要一句话，郑玉衡就能从这上面感觉到莫大的震动和感怀。在他

&esp;&esp;刑部大狱。

&esp;&esp;时隔多日，这位素来放肆无忌、众星捧月的温衙内，终于从刑部大狱得见天日。

&esp;&esp;他在里面经过了轮番审讯，做出的笔录应答有厚厚的一叠，人都要脱了一层皮出去。当狱卒打开门，将他架出去时，温皓成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要被杀头了，顿时涕泪横流，哭嚎不已。

&esp;&esp;但狱卒却没有将他拖去斩首，而是拖上了一架干净的马车，在里面整衣上药、擦拭一番，很快就从狱中囚犯变得锦衣华服起来，只是仍旧形容消瘦，神色惊惶。

&esp;&esp;直到马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esp;&esp;“此事能有进展，多亏了太后的指点，这么简单有效的方法，我却没有想到。可谓是当局者乱，也多亏了你方才……”

&esp;&esp;这是他兄长温皓兰的声音。

&esp;&esp;温衙内一听，眼中盈起一泡热泪，觉得简直感天动地。他的心一下子从嗓子眼儿落回腹中，四下打量一番，这才发觉这马车是他们温家的，只不过他素日里奢侈豪奢惯了，只他哥哥一个因为户部官职在身，作风素来简朴谨慎，他才一时没能认得出。

&esp;&esp;温皓成当即就想下车，忽地听到与温皓兰同行之人的声音。

&esp;&esp;“下官只是恰好遇见大人，天意巧合。”另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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