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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这得看什么和什么比。如果是奥运金牌……”

&esp;&esp;无拘无束的闲谈中，侍应生开始上菜。然而此情此景，晚餐倒是其次，两人谈笑的意义更为珍贵。

&esp;&esp;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沈如磐扬手示意侍应生结账，萧与时却制止她，变成他买单。

&esp;&esp;明明说好她请客，结果又欠了一次人情。沈如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淡淡一笑：“走吧。”

&esp;&esp;餐桌之间间隔有限，她坐着轮椅转动不方便，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挪一把。他看出她的意图，抬手将她按回去。

&esp;&esp;仲春季节她穿得单薄，他的掌心贴上她一字领外裸露的肌肤。那小小的接触面对于她这种世界级的花样滑冰选手来讲谈不上什么，甚至和不久前他替她整理头发相比亦无足轻重，然而肌肤直接相贴时微微升高的温度是那样的敏锐清晰，她心中一动，侧目凝向他。

&esp;&esp;他浑然不觉异常，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她的肩线往下，扶上轮椅把手。而后他请后面餐桌的人让一让，将她稳妥地移出去，并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整个过程温和从容，自然有礼。

&esp;&esp;“虽是春天，晚风仍然偏凉。”他解释说。

&esp;&esp;这一瞬如果说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沈如磐抬手拢了拢西服，对他浅浅而笑。

&esp;&esp;“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去附近景区逛一逛？”

&esp;&esp;她没有反对，于是他推着她来到餐厅的旋转门前。刚巧有顾客迎面入内，他礼貌避让。

&esp;&esp;那人抬头瞧见萧与时，收住脚步：“哟，这不是尊敬的karl教授吗？”

&esp;&esp;此人是德国著名周刊《明镜》的记者，但在此前，曾经供职于不知名的小报，专门曝光上层人士的、博取观众的眼球。萧与时破格获得柏林大学天体物理研究所副所长头衔时，便被此人爆过家族背景——那一篇模棱两可的评论文章，似乎刻意往贿赂丑闻方向引导。

&esp;&esp;虽是陈年往事，萧与时依然记得此人的面相。他敏锐地听出对方话里的戏谑，没有回应。

&esp;&esp;“karl教授是否不记得我了？”记者冷笑，“托你家族的福，我差点被吊销记者执照。万幸我比较走运，又重新得到工作，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好好采访你。”

&esp;&esp;说完，那人从萧与时身上收回目光来看沈如磐，见她坐着轮椅又披着萧与时的西服，俨然关系亲密，又是勾嘴一哂。

&esp;&esp;“我一直以为karl教授很在意自己上流阶层的身份，没想到越完美的男人，越有可能产生不完美的情结——比如说，除了修修补补破瓷器，还慕残。”

&esp;&esp;认为柏林墙还将屹立100年不倒，然而10年后柏林墙轰然倒塌，东西二德统一。如今游客们站在“兄弟之吻”跟前拍照，不分男女，纷纷模仿这个经典的接吻姿势，俨然传达新时代的“和平与爱”。

&esp;&esp;沈如磐瞅瞅墙，又瞅瞅游客，脸上表情若有所思。萧与时以为她觉得新奇：“你想不想拍张纪念照？”

&esp;&esp;沈如磐回过神，下意识想说什么又顿住，改口道：“我忽然想起，俄罗斯人总是格外热情。以前比赛，欧洲选手和我打招呼的方式通常是握手或拥抱，惟独俄罗斯的姑娘们，握手拥抱仍嫌不够，常常主动亲我的脸。”

&esp;&esp;俄罗斯人热衷贴面吻，萧与时并不陌生。

&esp;&esp;“俄罗斯的帅哥也一样。譬如男单冠军伊万诺夫，每每见我，总要左右亲吻我的脸颊三次。我刚开始吓一跳，后来也习惯了，有时还会入乡随俗回吻一下对方，且当传达中国朋友的友好。”

&esp;&esp;萧与时本来不以为意，听到这里意外了。

&esp;&esp;沈如磐全无察觉，俏皮地吐了下舌。那柔软殷红的唇，立刻沾了点水润光泽。

&esp;&esp;他的视线在她的面颊和唇瓣上流连一会，似是不经意开口：“三次太多。伊万诺夫是不是喜欢你？”

&esp;&esp;“不可能。他比我大好几岁，又是俄罗斯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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