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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第1页）

&esp;&esp;世人皆苦。

&esp;&esp;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esp;&esp;哪怕悲伤是杨黎所拥有的那些弦中最难以拨动，回声最短暂的一条，他仍然为那低沉的声音感到苦闷与酸涩。

&esp;&esp;詹姆斯看着杨黎茫然的眼睛，嘴角抿起，一时没有说话。

&esp;&esp;啊，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狂人，可能并没有理解他说了些什么。

&esp;&esp;杨黎想着——他真的爱我吗？要我去体会无穷无尽的痛苦？

&esp;&esp;明明已经足够了。

&esp;&esp;五百年的沉寂，那些孤独在削弱后仍可以让杨黎忘记自己的名字；康纳已经离开了那么久，那颗蓝色心脏的搏动仍可以将杨黎自己的心跳同调；那些从未实现过的诺言？

&esp;&esp;……我没有等到实现的那一天。

&esp;&esp;如果我真的拥有负面感情，也许会和布鲁斯大吵一架，然后找一个角落，真正的体会安静。

&esp;&esp;二十一世纪让他不适。

&esp;&esp;酒精使他的胃炽热，好歹算是有一点温度。

&esp;&esp;詹姆斯的眼神给杨黎一种冰冷的感觉——某种不熟悉的负面感情，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消磨殆尽。

&esp;&esp;杨黎重新扬起笑容。

&esp;&esp;“你真的爱我吗？”

&esp;&esp;他笑着问出来。

&esp;&esp;心脏又开始抽痛了，所幸很快又恢复平静。

&esp;&esp;一点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

&esp;&esp;詹姆斯看着杨黎，面无表情。

&esp;&esp;“我站在这里，”他说，“反而希望没有从那房子里面出来过——”

&esp;&esp;“……你喝醉了。”

&esp;&esp;“不，没有，我很清醒。”

&esp;&esp;“你醉了。”杨黎仍然带着笑容，“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如果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你，也没有离开过那个房子，再和你的其他情人相聚……我猜，世界上只会剩下我们两个了。”

&esp;&esp;“……唉。”

&esp;&esp;杨黎叹息了一声。

&esp;&esp;“你不知道困在那里意味着什么……想想你的朋友，你的一切——”

&esp;&esp;“这里是八十年后，我的一切都淹死在了时间的洪流。”

&esp;&esp;“你还有美国队长，还有你的复仇。”

&esp;&esp;“——你以为我希望把余生交给仇恨吗？”

&esp;&esp;“而我什么都不想再有。”

&esp;&esp;杨黎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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