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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独留纪云禾一人坐在牢里,禁制重启,牢中黑气未飘散,只是如困兽一般,在牢中飘动,牢外只有一个点在墙上的蜡烛,不知匹配的跳跃着火光。
&esp;&esp;“活下去……我还可以吗……”纪云禾失神的望着那一丁点烛光,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自由还能期待……吗?”
&esp;&esp;
&esp;&esp;顺德公主如她所说,果真开始醉心于“炼制药人”这个事务当中。
&esp;&esp;宫中炼药人的手段,也着实很多,纪云禾在一个月间,通通尝了个遍。具体的细节,她走过一遭,便不愿回想。
&esp;&esp;这一个月的时间,纪云禾甚至在想,老天爷让她活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esp;&esp;难道……是为了发掘人类研制酷刑的想象力吗?
&esp;&esp;当纪云禾手被吊在墙壁上,手臂被划了北方苦寒地
&esp;&esp;再次感知到外界存在的时候,纪云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esp;&esp;她这条命,可真是烂贱,这么折腾,也没有死掉。
&esp;&esp;既然如此,那就再挺挺吧。
&esp;&esp;纪云禾想,长意还没有回到大海,还没回到他原来的生活,那么她便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她这条烂命,还不能止步于此。在这国师府内,一定还有她能帮助长意做的事,比如说——
&esp;&esp;杀了顺德公主。
&esp;&esp;大国师力量强大,然则他对长意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她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真正想要害长意的,只有顺德公主。如果杀了她,长意就算在陆地上呆着,也无甚危险了。
&esp;&esp;纪云禾睁开了眼睛。
&esp;&esp;熟悉的牢笼,一成不变的幽暗环境,但是在她身边,那黑色的气息却不见了。纪云禾伸出手,她的手掌干瘦苍白,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皮下血管。这一个月来,一直附着在她身上的黑气,完全消失无踪,她摸了摸手臂,先前被割开的口子也已不见了,她的身体,好似回到了妖力爆发之前那般平衡的状态。
&esp;&esp;“我果然没想错,那海外仙岛上的奇花之毒,确有奇效。”大国师的声音自牢笼之外传来。
&esp;&esp;纪云禾一转头,但见大国师推开了牢笼的门,走了进来,他在她身侧蹲下,自然而然的拉过纪云禾的手,指尖搭在了她的脉象上。
&esp;&esp;他诊脉时当真宛如一个大夫,十分专注,只是口中的言词却并非医者仁心:“隐脉仍在,灵力尚存,妖力虽弱,却也平稳。应当是隐在了你本身血脉之中。汝菱做了件好事。”
&esp;&esp;汝菱,是顺德公主的名字,除了大国师,这世间,怕再没有人敢如此她。
&esp;&esp;“好事?”纪云禾好笑的看着大国师。
&esp;&esp;大国师淡漠道:“隐脉是你的灵力,而普通人也拥有的脉搏,现在,被你的妖力所盘踞。我命人从海外仙岛寻来的奇花之毒,促成了妖力与灵力的融合,令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
&esp;&esp;“怪物。”纪云禾打断他的话,自己给自己定下了名称。
&esp;&esp;“你若喜欢这么称呼自己,倒也无妨。同时拥有妖与驭妖师之力,世间从未有之,你该庆幸。”
&esp;&esp;纪云禾一声冷笑:“姬成羽说,这毒,你本还要炼制。”
&esp;&esp;“嗯。还未炼制完成,有何不妥,需得再观察些时日。”
&esp;&esp;“观察?”纪云禾问,“让顺德公主,再给我施以酷刑?”
&esp;&esp;大国师放开她的手腕,余温仍在她皮肤上停留:“这是研究你,必需的手段。”大国师却已经要转身离开。
&esp;&esp;纪云禾看着他一身缟白的背影,扬声道:“国师大人,我很好奇,你和顺德公主这般身在高位的人。是看惯了残忍,还是习惯了恶毒?你们对自己所作所为,便无丝毫怀疑……或者悲哀吗?”
&esp;&esp;大国师脚步微微一顿。他侧过头来,身影在墙上蜡烛的逆光之中显得有些恍惚:
&esp;&esp;“我也曾问过他人,这般言语。”
&esp;&esp;纪云禾本是挑衅一问,却未曾想,得到了这么一句回答。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大国师,难道也曾陷于她如今这般难堪绝望的境地之中?
&esp;&esp;没有再给纪云禾更多的信息,也没有正面应答她的问题,大国师转身离开,只留纪云禾独坐牢中。纪云禾不再思索其他,这些高位的人如何想,本也不乖是她该去思考的事情。她盘腿坐在墙角,往内探索,寻找体内的两股力量。
&esp;&esp;她必须蓄积力量,这样才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杀了顺德公主。
&esp;&esp;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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