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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2（第2页）

&esp;&esp;答案到底是什么？

&esp;&esp;唯一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天道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突然扣住神君的后脑勺，苍白的手指插进漆黑的长发，一言不发地亲吻他的神君。

&esp;&esp;被松开的红伞落在白雪中。

&esp;&esp;碾转了半圈。

&esp;&esp;碎雪被突出油纸伞面的伞骨扬起，簌簌落下，如沙如尘。

&esp;&esp;仙门不是当初的仙门，妖族不是当初的妖族，您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么？您是通天彻地的神君，一手锤炼了如今的十二洲，可便是您也无法制止空桑的分崩离析，我们只是凡夫俗子，又能怎么办？

&esp;&esp;欠你的，还了，你欠我们的，也该还了。还清了，就两不相干了。

&esp;&esp;现在说往事如何，已经没用了。

&esp;&esp;说得真对啊。

&esp;&esp;回不了头，无法纠正。

&esp;&esp;所以御兽宗不愿意解除血契，所以三十六岛要讨回血仇，所以仙妖相仇，人鬼相憎，所以各有立场，一错到底。

&esp;&esp;谁也不愿意回头。

&esp;&esp;仇薄灯忽然笑了。

&esp;&esp;断断续续。

&esp;&esp;他踉踉跄跄站起身，在飞鸟难渡的千仞孤峰低低发笑。笑得肋骨震动。胸腔里有郁火在涌动，千万把刀剑在搅动。冰冷的雪落进他的瞳孔，他的血管在一寸又一寸冰封，又在一寸一寸沸腾。

&esp;&esp;我赌！我赌！

&esp;&esp;他忍不住大笑。

&esp;&esp;想借大笑，让那火涌出来，想借笑声，震碎血管里的封冻。

&esp;&esp;却什么也没做到。

&esp;&esp;他的瞳孔印出冷寂的苍穹。

&esp;&esp;夜幕缀寥寥几十颗星辰，光芒空洞。

&esp;&esp;赌此后千人为我，万人为我！赌仙妖不分，空桑不绝！

&esp;&esp;绝境的厉风携裹百川南下，浩浩荡荡的大潮摧毁白发红衣

&esp;&esp;强劲的气流以山顶为中心爆发。

&esp;&esp;整座孤山被卷进了恐怖的旋涡，山脚下十几丈深的积雪被卷起，如云如龙的冲向天空，山峰淹没在雪尘形成的云海中。百里之内，山脉都在震动，仿佛应和什么，爆发出如浪的笑声。

&esp;&esp;雪林旷野。

&esp;&esp;漫步的驯鹿、游猎的狼群、藏穴的地鼠、冬眠的九尾豹所有生灵一起惊醒，禽兽鳞虫不论大小，不论年岁，全都惊醒，全都战栗，全都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esp;&esp;阴云排叠涌来，推平过天空。

&esp;&esp;冥月消失了，星辰消失了，百里内陷入一片混沌。

&esp;&esp;一线刺目的剑光在瞬息间从地面向上，同时贯穿雪潮与云海。

&esp;&esp;云海炸开，雪潮炸开，黑色的峭崿在一片幽冷的天缥中巍然屹立，成为百里之内唯一的无雪之地。苍旻被雪与云洗过，山脊的起伏映在菘蓝天幕上，画家豪气万丈的走笔出一条行将冲天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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