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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节（第1页）

&esp;&esp;纸鸢

&esp;&esp;秦王看着我，气极而笑。

&esp;&esp;少顷，他将那帛书丢在案上，道：“你忘了一件事。”

&esp;&esp;“何事？”我问。

&esp;&esp;“你既是孤义妹，便与大长公主同辈，元初须认你做姑姑，你如何与他成婚？”

&esp;&esp;我说：“我与元初一向不计较这许多，殿下要是觉得不妥，便认我做女儿吧，正好殿下仍无子嗣，我日后生下儿女，定然教他们叫你一声外祖父。”

&esp;&esp;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

&esp;&esp;“还有一事，你也忘了。”他说，“无论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

&esp;&esp;他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果然不能抬举，无耻老贼。

&esp;&esp;我说：“我方才见殿下与曹叔相谈甚欢，莫非便要翻脸不认人？”

&esp;&esp;秦王闲适地倚在阑干上：“孤甚为敬佩曹先生，自不会为难他，不过曹麟身为明光道教主，又是甚前朝真龙，就算孤要放过他，只怕别人也不愿。”

&esp;&esp;什么别人，净扯些托辞，这分明是与我抬杠。

&esp;&esp;我说：“董贵嫔宫中所供奉的神龛里，除了庐陵王和都安乡侯董禄的牌位，还有一块空的。殿下可知晓？”

&esp;&esp;秦王似乎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微微抬眉。

&esp;&esp;“何意？”他问。

&esp;&esp;“上回我见到时，董贵嫔说那是她死去的二兄，名董绅。”我说，“董绅曾是我外祖父卫伦门客，董贵嫔小心于此，故不敢写明。董绅一支后人断绝，也向来令她耿耿于怀。她恐怕尚不知晓，曹麟正是董绅之子，也是她的亲侄儿。”

&esp;&esp;秦王目光定住。

&esp;&esp;“曹麟？”他说，“你怎知？”

&esp;&esp;我说：“我既是太子妃卫氏亲生，那么卫氏那儿子又从何而来？曹麟的身世，曹叔和黄先生都知晓，殿下一问便知。”

&esp;&esp;秦王没有说话，盯着我，喝一口茶。

&esp;&esp;“殿下，”我说，“董贵嫔为殿下操劳半生，当下已是垂暮之年，殿下若给她带回这般好消息，岂非大善。”

&esp;&esp;“此事，你早已知晓？”秦王道。

&esp;&esp;“正是。”

&esp;&esp;“先前为何不说？”

&esp;&esp;我微笑：“先前殿下与明光道还未议和，自是为了防着殿下抹不开表亲情面，把江山都送给了明光道。”

&esp;&esp;秦王冷冷道：“你信不信，孤当下便可让人将你绑了，拖出去斩首？”

&esp;&esp;“当然信。”我说，“殿下当下大权在握，金口玉言，自可随心所欲。不过有一事，殿下须得想清楚。殿下前番生病时，服了许多药。”

&esp;&esp;秦王一愣。

&esp;&esp;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寻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此药一旦服下便不可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

&esp;&esp;见他微微变色，我即刻道：“殿下莫慌，这毒即便发作也不甚要紧，不过会得些早泄不举，半身不遂，中年痴呆之类的小毛病，于性命无碍。”

&esp;&esp;秦王忽而笑了起来。

&esp;&esp;“你这等下九流的威胁，不过骗骗毛贼罢了。”他说，“真以为孤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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