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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长公主狐疑道：“如何不好？”

&esp;&esp;我说：“窥天之术，亦须得顺应天时地利人和之势。所谓天时，乃作法之吉时；所谓地利，乃施术之方位；所谓人和，则祖灵护佑，得以加持。云氏千百年传承此术，首要乃血脉相继，历代先人在天，如星宿之列，施术时相因相连，方可如开天眼，窥知万事。故而云氏一向讲究供奉祖先，一则为孝念，二则为保施术灵验。如今奴婢乃家中唯一后人，因服侍公子而不得到祖灵前祭祀供奉，已有三年。若放任不管，法力消退不继，日后奴婢再想住公主，只怕有心无力。”

&esp;&esp;我这番话，虽故意说得七拐八绕，但厉害之处亦一语点名。

&esp;&esp;长公主闻言，露出了然之色。

&esp;&esp;“如此，你速速回去才是，仔细祭扫，以告先人。”她语重心长道。

&esp;&esp;“奴婢知晓。”我说。

&esp;&esp;长公主又令人赐了我两千钱，道：“云氏之贤，乃天下闻名。这些钱财你拿去，也为我置办些三牲酒肉，聊表心意。”

&esp;&esp;想让长公主出钱，果然还是装神弄鬼好使。

&esp;&esp;我谢道：“公主恩德，奴婢没齿难忘。”

&esp;&esp;

&esp;&esp;当日午后，我赶着一辆马车，悠哉地出了桓府。

&esp;&esp;这马车自然也是长公主给的。她看上去比我还紧张。为了不让我在路上有闪失以致误了大事，还想让家令派车送我，再加两个帮手的仆人。

&esp;&esp;我要办的事须得掩人耳目，自然不可答应。于是推脱说先人在梦中有云，路上有人随行不吉，只须给我一辆马车便是。如此朴素的要求，长公主岂有不答应之理，当即应下，让家令给了我一辆轻便的马车。

&esp;&esp;该带上的，我全都带上了。从雒阳到淮南，路途不远。马车上除了衣物、食物、铺盖和盘缠，还有我赎回田产的钱财，都是沉甸甸的金子。

&esp;&esp;当然，身上有这许多值钱之物，我自然不会当真独自上路。且如先前对曹麟所言，我一个远道而来的有钱寡妇，身边自然要有仆人。

&esp;&esp;但此事非同寻常，要找帮手，须得知根知底，谈何容易。事急从权，故而我只好求助于曹麟。

&esp;&esp;老张和吕稷在约定的城门外等候，我出了城之后，到了碰头之处，二人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老张充作驾车的车夫，而吕稷充作护卫，骑着一匹马在旁边跟着。

&esp;&esp;三人一起上路的时候，已经是申时。

&esp;&esp;老张赶车的本事不赖，不疾不徐，平平稳稳。吕稷，正是我籍书（下）

&esp;&esp;秋日的暮色比夏日来得更快。

&esp;&esp;夜色降下之时，老张驾着车走进一处乡里，向一户农家借宿。

&esp;&esp;雒阳附近旅人来往繁多，农家亦时常接纳投宿，二十钱以上便可吃上酒肉。

&esp;&esp;出来前，我跟曹麟说好，路上的花费皆由我出。曹麟原本不乐意，被我瞪了回去。

&esp;&esp;“霓生，你可是不愿欠我和父亲人情？”他狐疑道。

&esp;&esp;我说：“岂不闻亲兄弟明算账，你给了我两个帮手，莫非还不算人情？”

&esp;&esp;曹麟见我坚持，也只好不再多说。

&esp;&esp;我给了主人家三十钱，让他多备些酒，都放在老张和吕稷的案上。

&esp;&esp;二人皆露出诧异之色。

&esp;&esp;我笑道：“此番走完一路须得整月，我这般贸然累你二人同行，心中实过意不去，这些酒便算是我的一点薄礼，聊表心意。”

&esp;&esp;老张道：“公子吩咐，便是在下职责，女君不必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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