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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我说：“县主乃贵人，命相乃天机，奴婢若窥觑，非但不得门道，还会损伤阴德，乃大忌也。”

&esp;&esp;“有这般说法？”宁寿县主讶然。

&esp;&esp;“奴婢实不敢相瞒。”

&esp;&esp;“这亦是怪哉，”宁寿县主道，“你不可为我算卦，却能算得军机之事。”

&esp;&esp;这沈嫄，也不知道她说了我多少。

&esp;&esp;我笑笑：“那是鲜卑人的卑劣之计，如何能与县主相比？鲜卑人妄图险王师于险境，而王师得佑于天，奴婢问卜乃是顺从天意，故而无妨。县主乃金玉之躯，若加妄测，则违于天道，到时奴婢受惩事小，只恐伤了县主福报。”

&esp;&esp;宁寿县主看着我，莞尔：“怪不得连沈逸之也夸你，果然伶牙俐齿。”

&esp;&esp;听得这话教，我忽而警醒。

&esp;&esp;“奴婢惶恐，不知何德何能，得沈公子如此抬爱？”我羞怯道。

&esp;&esp;宁寿县主道：“我父王上月与淮阴侯共宴，沈公子也在宴上，说起平叛之事，我故而得知。”

&esp;&esp;我谦虚地说：“沈公子实过誉。”

&esp;&esp;这位宁寿县主的事，我早有耳闻。豫章王世子年幼，王后久病，县主是长女，虽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担起主母之责，打理王府中的一应家务。对于这个女儿，豫章王亦十分疼爱，凡会客赴宴，必携县主同往，如世子一般倚重。

&esp;&esp;“听闻桓公子和沈公子击鲜卑之时，你亦随行？”她问。

&esp;&esp;我说：“正是。”

&esp;&esp;“亦曾杀敌？”

&esp;&esp;“不曾。”我说。这般回答着实无奈，无论是那个倒霉的百夫长，还是秃发磐，我都不曾用来领赏，连说也无从说起。

&esp;&esp;宁寿县主却问：“为何？”

&esp;&esp;我说：“奴婢乃公子扈从，首要之事乃护卫公子。”

&esp;&esp;“如此说来，你有上阵之勇，却无立功之意？”宁寿县主弯弯唇角，“却是可惜。”

&esp;&esp;我未料想这位县主对那征伐之事这般感兴趣，正疑惑起用意，她却未再所言，转回头赏景去了。

&esp;&esp;云栖寺不大，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走完。

&esp;&esp;回到车马前之时，南阳公主双眸闪闪，望着公子，顾盼流光。

&esp;&esp;“闻公子之言，实大开眼界，未想公子对这寺庙这般熟悉。”宁寿县主笑盈盈地对公子说。

&esp;&esp;公子道：“在下幼时常随祖母到此礼佛，故而知晓。”

&esp;&esp;宁寿县主挽起南阳公主的手，遗憾道：“可惜时辰不早，太傅又有戒严之令，我等须得早些回宫。否则，定要请公子引我等往别处名胜再游览一番。”

&esp;&esp;南阳公主颔首，瞅向公子的眼神中尽是不舍。

&esp;&esp;公子道：“公主与县主若有意游览，可择日再来。”

&esp;&esp;“哦？”宁寿县主道，“到时，公子亦仍与我等同往么？”

&esp;&esp;公子道：“公主有召，在下自当奉谕随往。”

&esp;&esp;南阳公主露出笑意，双眸重现光采。

&esp;&esp;“如此，一言为定。”宁寿县主莞尔，扶着南阳公主，一道登车。

&esp;&esp;公子也坐上马车，将公主车驾护送入宫门之后，方才回府。

&esp;&esp;

&esp;&esp;路上，我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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