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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许钦言和许衷在眉眼间有几分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相似,他也不是许衷。
我又想起了许衷。
我没有把自己再一次在小区门口碰到靳重这件事告诉他,这几天我在回家的路上总是放慢脚步,以至于到家的时间要比以前晚很多。
而那个时候,许衷依旧像以前那样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才朝我笑了笑,或者问我想不想喝水。
我不知道我和许衷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承认了他爱我这个事实,我也给了他不会放弃接近许钦言的承诺,按理说我们俩的相处应该远远比之前亲密更多。
可是每当我打开出租屋的那扇门时,看到许衷脸上有些勉强的笑容,就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他是不是又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我在欢呼声和鼓掌声中退了场,在更衣室里穿上了袄子,围上围巾,准备回家。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都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跟江肃洲告别就急匆匆地离开,都没顾及更衣室里越来越浓郁的香水味。
江肃洲可能是从杨明阳那里听说相关事情,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也不会主动给我发消息。
因此当我在瑟瑟寒风中把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往迎华小区的方向走时,没料到会听到江肃洲的声音。
“沈涣!你走慢点!”
我顶着风回过头,江肃洲坐在他的电瓶车上,因为带着厚重的头盔,所以我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我陪你回家吧。”他说。
我看着已经不再崭新的电瓶车,突然想起来去年夏天,江肃洲跟我畅想着他和夏妍的未来,那个时候我和许衷几乎毫无交集。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点了点头,江肃洲就驱车跟我并驾而行。
建海市的冬天夜里总会刮风,我微微仰起头,能看到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路边向上抽长着枝丫的梧桐树,大片的叶子早就在深秋时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树枝在风吹过的时候摇晃起来,人行道上看不到除了我们俩之外的行人,马路上也看不到汽车呼啸而过,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沈涣,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机会——你每天都走那么早,是许衷让你早点回去陪他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应该在江肃洲的意料之内,他长长地“哦”了一声:“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因为许钦言?”
我没想到江肃洲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难掩惊愕地看着他。
江肃洲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下:“不然为什么许钦言总是来这里找你——他还跟我打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我没说太多实话,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问问你,你跟许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许钦言想要趁虚而入?”
他的敏锐和坦诚让我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冷淡态度感到羞愧,江肃洲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实话的,毕竟我们俩是朋友。”
我言简意赅地概括:我们现在在冷战。
江肃洲猛地刹住车。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
江肃洲从电瓶车上下来,上了锁,示意我跟他进了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买了一份关东煮,又拿了两瓶矿泉水,看样子是想拉我促膝长谈。
我也不太想回到家时再看到许衷脸上有些疲惫的笑容,坐下来后,在心里祈祷回家时许衷已经睡着了。
江肃洲在角落里坐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收银台无所事事刷视频的收银员,把关东煮推给我,命令似地开口:“你先吃——一边吃,一边跟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打完字,在不透露许衷计划的前提下,把我和许衷的关系僵化这件事概括了一下,才把手机推给了他。
江肃洲一目十行地看完,再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格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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