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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念嗯声，但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看了两眼那支香烟，烟头处的玫瑰娇艳欲滴，比普通烟长一截，很好看，由于不曾尝试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不过想到顾容说过的话，于是敛起视线。

&esp;&esp;等顾容收拾完，两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旁边的阳台上透透气，寒风尤冷，檐上不时嗒嗒滴水，木质栏杆间积着雪，许念忍不住碰了碰，寒意直往骨子里钻，刺激得缩了缩脖子。

&esp;&esp;天儿冷，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她凑近挨着顾容，从袖口里伸出手去牵对方。

&esp;&esp;顾容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她赶紧握住，帮着揉了几下，念叨道：“明天记得多穿点，真冷得要命，别感冒了。”

&esp;&esp;对方没说话，直直看着她，眼里带着审视和戏谑的意味。

&esp;&esp;许念这时候倒面皮薄了，竟别开脸去。

&esp;&esp;桌上那支香烟被顾容夹在了指间，她将烟含住，点燃，熟练地轻轻吸了口，然后凑过去。

&esp;&esp;许念

&esp;&esp;以前没抽过，现在只觉得有些不适应，雾白的烟并没有进到她嘴里，仅在唇边缭绕消散，味道越来越淡，兴许是心理作用，许念更多的是闻到了顾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esp;&esp;料峭寒风往脸上呼啸，浑身乍然感觉冰冷，顾容挨她极近，停留在咫尺之隔的地方，稍微动一下就能相互触碰到，呼吸是温热的，勾人心弦，轻柔的气息拂在唇上，又暖又酥痒。

&esp;&esp;被风一吹，烟燃得飞快，火星子在黑夜里显得尤为亮眼，顾容把住许念的手，将人拉到自个儿怀里，低头，让对方尝了个清楚。

&esp;&esp;烟的滋味并不美好，但里面暖而甜。

&esp;&esp;许念傻愣愣杵着，任由对方动作，只知道承接。没多久，顾容放开她，退开半步，兀自再抽了两口，最后将烟捻灭扔了，吐出烟雾，声音略哑地说：“以后别碰烟，对身体不好。”

&esp;&esp;她动作娴熟得很，干脆利落，一看就曾是老烟枪，许念曾经撞见过许多回这人抽烟，不过那时还不熟，没多少交际，也不知道这人啥时候开始不抽了，眼下亲自见过领略过一次，莫名有点不适应。

&esp;&esp;抽烟不是好习惯，一旦有了烟瘾，要戒便尤其困难，经此一遭，许念对这玩意儿不再好奇，顾容让不碰肯定就不碰，她也没有要碰的意思。

&esp;&esp;“知道，”她点头轻声说，走过去挨着顾容，“不会的。”

&esp;&esp;天上无月星星繁多，薄薄的积雪反光，放眼望去隐约能看见远处白茫茫的，但终归是夜色更浓郁些，看不到太远的地方的情况。许念拢紧衣领，突然想到什么，刚要说，却被揽住腰肢，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身形靠近过来，唇上又是温暖的触感。

&esp;&esp;这个w先是浅尝辄止，再逐渐深入，缱绻缠绵，许念口中染上了烟的味道，说不出到底是何感觉，有点涩，不太好闻，但很舒服。

&esp;&esp;顾容在某些方面占有欲真的很强，譬如现在，不让她有一点退缩的可能。

&esp;&esp;两人在阳台上呆了许久，等重新进屋的时候，许念身上冰凉，顾容打开空调，本来八点就可以走的，结果又在这儿多呆了半个小时，而在这半个小时里，顾容挟着她亲昵了好几次，有一次还险些被前来交文件的员工撞个正着。

&esp;&esp;她俩只比保安早几分钟离开，由于路上有雪，顾容把车开得很慢，大过年的，一路的房屋都亮着灯。

&esp;&esp;今晚在家过，明天除夕，会到顾家呆一个星期多，初七以后才能回宽北巷这边，这是沈妈妈要求的，以此让顾容多在家里陪陪两个老人。顾容没拒绝，一方面既顺着自家姐姐的意思，另一方面想让许念多和家里那些人相处，毕竟开年以后就要向所有人宣布她俩的关系了，先相处一下，提前适应适应。

&esp;&esp;要去顾家过年，许念还有点紧张，老早就准备了不少东西。

&esp;&esp;夜里结束以后本该睡觉的，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伏在顾容耳畔低声道：“我有点担心……”

&esp;&esp;彼时顾容还没睡，抚慰地拥住这人，侧了侧身子，半阖着眼懒懒问：“担心什么？”

&esp;&esp;“都担心，伯父伯母他们会怎么想，到时候该怎么说，”许念闷声道，“要是他们不同意……”

&esp;&esp;她顿住，没再往下讲。

&esp;&esp;这些担心并不是想太多，基于现实来讲，都是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虽然两人都不太在乎，可不代表不会遇到，顾母的态度至今还一如当初，更别说顽固的顾老爷子了，越是大家族的人对这些看得越重，般配与否自古就是检验两个人合不合适的标准。

&esp;&esp;顾容闭了闭眼睛，将这胡思乱想的二傻愣压下，低声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早点睡觉，明天六七点就要起来。”

&esp;&esp;许念嗯了一声，脑子里乱糟糟，她轻吸了口气，看样子还是无法做到不管这些。顾容伸手抚上她的脸，哂道：“没睡意？”

&esp;&esp;“有点睡不着。”许念如实道。

&esp;&esp;言毕，她听见对方轻笑了一声，还没弄明白究竟在笑什么，就感觉身上一轻，被子拱了起来。

&esp;&esp;……

&esp;&esp;这是自外婆走后的第三个新年，之前都是一个人，今年完全不一样，大清早起来，四处都洋溢着欢喜热闹的氛围，许念拉着顾容赖床，温存了几分钟，直到隔壁房间的八斤同志来扒门，起床的时候天都还没亮，黑魆魆一片，宽北巷家家户户都亮灯，相较于平时的冷清，今天俨然不同。

&esp;&esp;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其它房子里传来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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