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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2页）

&esp;&esp;等崔茗回到诊室，季雅长舒一口气，不，一口恶气。

&esp;&esp;崔茗的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笑意，内心雀跃，从此以后，马神婆就不能再骗其他人了，也不会再有人上当受骗。

&esp;&esp;至于马神婆的皮角是恶性还是良性，就看她的造化了。

&esp;&esp;盐税制度

&esp;&esp;门诊结束，季雅的手机不断有新消息，逐条看完，在“大郢病人”群里输入：“拒诊神婆，已经强制送下山。”

&esp;&esp;群消息疯狂刷屏，各种拍手叫好的表情包到处飞。

&esp;&esp;季雅把手机放进口袋，脚步轻快地向病房走去，刚走进外科楼一楼，就看到一群异域风的美丽妇人抱着孩子，在译语人的带领下，从电梯里出来。

&esp;&esp;美丽妇人和孩子们都笑得很开心，身后还跟着婢女和家仆，一起向季雅恭敬行礼，热情地挥手、打招呼，然后走出外科楼。

&esp;&esp;谁都抵挡不了美人萌娃真挚的笑容，季雅也一样，心情变得更好。

&esp;&esp;等季雅走进电梯刚好遇到普外科的王波，才知道这些就是国都城第一商人殷富的妻妾和年幼的儿女，花柳病治疗方案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今天出院，一个月后上山复查。

&esp;&esp;因为殷富家人丁兴旺，他们出院后，之前留在国都城的成年子女们也会上山体检，而且会连婢女家仆都带上山，包括殷家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殷遥和大女儿殷梨。

&esp;&esp;季雅有些纳闷地望着王波：“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esp;&esp;王波笑：“监护室的译语人说，卢家派人找殷富商议运海盐进山的事情，殷富说要等大儿子殷遥和大女儿殷梨上山后才能详谈，他要认真减肥。”

&esp;&esp;“在殷家，殷遥负责货运，殷梨负责管帐，兄妹俩处事圆融，合作默契。哦，殷富天天说，我都会背了。”

&esp;&esp;无他，纯粹是听太多遍了。

&esp;&esp;季雅没见过殷富，但也知道是多科会诊的“大肚子孕夫”病人：“据说这病人很有意思，对待医护们非常恭敬，每见一件新奇事物就问多少铜钱？恨不得买空医院。”

&esp;&esp;王波又说：“自从郑院长和金老告诉他，飞来医馆施药救治，连空药盒都要还回来，什么都不卖。殷富就消停了，天天念叨儿子女儿。”

&esp;&esp;对医院里的人来说，有源源不断的病人上山，完成系统任务的压力就小得多。

&esp;&esp;而殷富惦记的大儿子殷遥与大女儿殷梨上山的速度，比医护们预计得更快，这边一脚跨出医院的蓝铁皮门，那边就一脚跨进医院大门。

&esp;&esp;大郢的习俗里，跪父母是特别寻常的事情。

&esp;&esp;所以，殷家成年的孩子们都恭敬地向殷富正妻大娘子行礼，听她温和的嘱咐，仿佛医院交接班。之后，殷遥跟在译语人崔树的身后，带着弟弟妹妹们进入门诊大楼开始体检。

&esp;&esp;无论是抽血化验、还是b超检查，各种各样，殷家人始终处变不惊。

&esp;&esp;直到殷遥和殷梨二人被译语人带进抢救大厅，看到润和帝与一干老臣，立刻恭敬行礼，礼毕后也是站在略远处，根本不敢靠近。

&esp;&esp;因为大郢商人虽然富裕，但社会地位很低，客气地说话、急智应对，都是经商必备的能力，有“眼力见”则是保命技能。

&esp;&esp;殷富的经商之路是用性命铺就的，殷遥和殷梨自幼就把周遭的冷眼、盘剥和刻薄都记在心里，察言观色对殷家来说是保命利器。

&esp;&esp;所以，哪怕是第一次见，在殷氏兄妹眼里，大厅里最和善的是医护人员，郑院长和金老，他们的眼神既清澈又温和。

&esp;&esp;润和帝向殷氏兄妹招了招手：“走近前来，孤有事要问你们。”

&esp;&esp;殷氏兄妹再次行礼，走近两步，在润和帝连连招手之下，最后与他的病床保持五步距离，就再也不肯上前了。

&esp;&esp;润和帝打量殷氏兄妹俩，略有些惊讶地发现，比起肥头大耳的殷富，兄妹俩模样非常惹眼，充满了异域的美感。

&esp;&esp;正在这时，代表润和帝与太子殿下，去协理文家替文阁老办丧仪的卢申和卢湛回到了抢救大厅，卢湛把之前贴了画纸的大白板推出来，向殷氏兄妹示意：

&esp;&esp;“你们看，这是暮山县的呆小症病人，得了大脖子病的村民，飞来医馆的医仙们给出建议，将他们当地的盐改成海盐。”

&esp;&esp;“之前问过你殷富，他说从吃海盐的地区运盐到暮山县，三倍价才能不亏，四倍价才有得赚。”

&esp;&esp;大郢的盐是自由买卖，百姓向来是哪种盐便宜买哪种，真正贫苦的百姓连盐都吃不起，殷家有段日子同样吃不起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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