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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雨量之大，前所未见。

&esp;&esp;怡河瞬间决堤，上千人随之丧生……

&esp;&esp;“原来如此！”童海霖恍然大悟，接着又小声嘀咕，“怪不得他们怎么也劝说不动……”

&esp;&esp;江玉珣一点点攥紧了手中的毛笔。

&esp;&esp;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历史。

&esp;&esp;但此刻，知晓结局的他，竟然第一次，生出了想赌一把的念头。

&esp;&esp;……置身事内，江玉珣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

&esp;&esp;“启禀陛下，”少年放下毛笔，第一回不等应长川问，就主动转身行礼说，“臣想去怡河边试试。”

&esp;&esp;“你？”童海霖下意识质疑。

&esp;&esp;江玉珣莫不是昏了头，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esp;&esp;应长川则轻轻靠向玉几，末了，逐渐敛起笑意。

&esp;&esp;他没有问江玉珣“凭什么”。

&esp;&esp;而是问：“为何？”

&esp;&esp;满朝文武，无不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管明哲保身。

&esp;&esp;唯独江玉珣，从不敛锋芒。

&esp;&esp;“今年的雨水，比以往丰沛，怡河决堤的风险也更大。必须提前迁走百姓，有备无患。”

&esp;&esp;想起被淹的羽阳宫，应长川缓缓点头。

&esp;&esp;江玉珣继续说：“更何况……怡河若是决堤，无数百姓将葬身鱼腹，幸存者也会成为流民，涌入昭都。”

&esp;&esp;少年的声音似山泉般清润，说出来的话，却无比骇人。

&esp;&esp;童海霖惊恐怒斥：“危，危言耸听，不可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

&esp;&esp;但江玉珣，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esp;&esp;他看着应长川的双眼说：“大灾过后必有大疫……流民与疫病相加，届时天下必定因此而动荡。臣无法坐视不理。”

&esp;&esp;江玉珣说的，就是历史上水灾的后续发展。

&esp;&esp;周太祖四年起，天下一年比一年乱。

&esp;&esp;揭开序幕的，正是这次决堤。

&esp;&esp;童海霖皱起眉头：“这都哪跟哪啊……”

&esp;&esp;下场雨，就天下动荡了？

&esp;&esp;这话说得，像是往年夏天都不下雨似的！

&esp;&esp;童海霖下意识观察起了应长川的脸色。

&esp;&esp;没有料到，天子的眸中，竟无一丝怒意。

&esp;&esp;反笑着问江玉珣：“爱卿可知，接下此事，便要担责？”

&esp;&esp;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假如中途出了意外，账都得算在他头上。

&esp;&esp;……瞧这样子，陛下这是真要江玉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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