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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这是程诺文心情糟糕的表现。他将香烟送到嘴边，吸了两口，用力灭在烟灰缸里。哪怕不理解个中蹊跷，丁昭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立即拿起烟灰缸，说这个满了，我去倒。

&esp;&esp;处理掉香烟屁股，丁昭回到餐桌，程诺文没再点烟，他对着电脑屏幕，实际却没认真看，眼神没有聚焦，像陷入某种难以抽离的回忆。

&esp;&esp;程诺文是情绪调节的大师，他会生气、不快，但那种负面情绪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能立刻化解，不让那些琐碎感情影响自己，以保持长时间的冷静理性。

&esp;&esp;很少见他这样被牵制，表现出不稳定的一面。

&esp;&esp;是因为那个人吗？所以到底是谁呢？

&esp;&esp;丁昭睡觉时都在想这个问题，旧经验（1）

&esp;&esp;jessica！丁昭立刻喊，实习生被他难得拔高的声音吓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哆嗦着手撤回信息。

&esp;&esp;对面已经看到，丹斐客户的涵养不错，发个笑脸，重新问如何，可以吗？

&esp;&esp;丁昭做手势，让杰西卡不要再发任何信息。

&esp;&esp;他打字：请问提供的两个方向，各位认为哪里还需改进？

&esp;&esp;客户打个太极，表示都挺好，只是考虑到最近品牌营销都爱做花哨的视觉设计，想给丹斐加些噱头。

&esp;&esp;阿康卖稿讲究技巧，2给客户的两个选择中，方向a是主推，他们最想卖掉。方向b负责陪跑，和a放一起，增加表面上的选择多样性。

&esp;&esp;客户哪个都不想选，要重做——答应了，创意将他乱拳打死；不答应，客户对他难免微词。

&esp;&esp;十个月前，丁昭或许答不上这题，但今非昔比，他沉心静气。之前做功课，好几个腕表品牌做过类似主题，重复度高，丹斐再做就是跟风，反而落了下乘。

&esp;&esp;他先回复，表示理解客户想法，再将数个案例转发，以示前浪早扑腾过了。

&esp;&esp;客户看后，态度略有软化，但心不死，丁昭继续说：其实方向b就是这个思路，你们乐意，我们当然可以在这基础上将页面改得更加前沿，不过相对的，视觉所需的技术要求加强，成本和周期也会增加。

&esp;&esp;这段发出，客户变得迟疑，他再接再厉：丹斐上线小程序，开拓销售渠道是其次，你们brief的重点实际是搭建用户管理系统，通过小程序将消费用户抓在手里，便于发展私域流量，减少被其他电商抽成垄断。

&esp;&esp;比起花时间做那些耗时耗力的附加功能，是否将钱用在核心板块更合理？他将问题抛回给客户，一副“我们都配合，看你们要什么”的客气姿态，实际已在一来一回，将利弊权衡摊开给客户讲清。

&esp;&esp;丹斐的客户很聪明，重新评估潜在风险，认为丁昭说得不无道理，看来看去，用户系统更强的方向a显然理想得多，也就不再强求推倒重来，内部沟通过后，很快确认了方向a。

&esp;&esp;在沟通群打完一场仗，丁昭力气用掉大半，杰西卡自觉闯祸，在他身边瑟瑟发抖，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原来自己以前是这样的吗？接手佲仕初期，肯尼一套组合拳打过来，他接不了，只有挨揍的份，不比杰西卡好多少。

&esp;&esp;但程诺文说得对，新人不吃点苦头，难以成长。他喊杰西卡私下谈话，板起脸，严肃说了她的问题，首先不该抢答非职责范围内的问题，其次不能想当然答应客户所有要求。

&esp;&esp;程诺文教过的原话，他现在讲给别人听，又有一层新体验。杰西卡抹着眼泪，频频点头。

&esp;&esp;生气归生气，还是会动恻隐之心。见她确实有在反省，丁昭掏出备好的纸巾，温声说：“好了，去洗手间洗把脸，平复下心情再回来。”

&esp;&esp;他不想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给杰西卡难堪，谈话地点特意挑了消防通道，等女孩走后，又站了一会才出去。

&esp;&esp;今天忙到现在，丁昭顾不得吃饭，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做到下午，他两眼发花，正闭眼休息，庄晓朵带来噩耗——原定的场馆临时放鸽子，由于合同还没签，他们的预定被直接取消，一分钱赔偿都没有。

&esp;&esp;“联系过备用场地，目前能定到最合适的档期，要比原来的活动日期早一周。”

&esp;&esp;庄晓朵郑重通知，“客户的意思是只能早做，不能拖，所以我们所有的排期都要加急。”

&esp;&esp;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丁昭和赖茜互相看看，从对方眼里读出想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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