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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放心吧，没事的。”略略安抚了火急火燎的玉书，等她去灶房忙活。

&esp;&esp;那双乌黑的水眸抬起，却不像刚刚那样躲闪，直直看了过来，“裴公子可是打算将计就计？”

&esp;&esp;“冯姑娘。”裴衡止勾唇，伸手捡起刚刚落在桌上的玉兔绣样，“为何这么问？”

&esp;&esp;冯小小思忖道，“他们二人若是一起哄骗了我三年，必然有许多共通的秘密。可既是秘密，最忌知晓者众多，尤其还是起了异心之人，昨夜里方大”

&esp;&esp;到口的称呼一顿，少女肃容正色，“方云寒企图灭口之时，也说会让徐莹与我陪葬。”

&esp;&esp;“是以昨夜，他必然想一石二鸟，借机除去我与徐莹这两个心头大患。只不过，人算始终不如天算。”

&esp;&esp;“不过，徐莹应该还不知道他起了杀心，对么？”

&esp;&esp;裴衡止笑而不语。

&esp;&esp;冯小小心下明朗，又猜测道，“甚至于，他们背后之人，也不知方云寒失手之事。”

&esp;&esp;到底是极为尊贵之人，便是在京都，也能做到只手遮天。

&esp;&esp;捏在指尖的玉兔绣样，憨憨可爱。裴衡止浅浅弯了唇角，递过。

&esp;&esp;“明月青竹固然雅致，却少了些俏皮。”

&esp;&esp;郎君容颜依旧清俊，只眉眼间有了些苦涩，她如此聪慧，必然已经明白。昨夜里他不在院中的缘由。

&esp;&esp;不然也不会在替他上药之时，说出那番开解之言。

&esp;&esp;所以，她便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被利用么？

&esp;&esp;压在喉间的询问变成了不知名的涩然，似是小刀慢慢割在心尖，说不出的难受，停不下来的酸涩。

&esp;&esp;裴衡止垂首，“冯姑娘，你”

&esp;&esp;他顿了顿，不敢再去瞧她，“你可曾想过，昨夜我为何会去的那般及时？”

&esp;&esp;除去盯着院子的其他侍卫通风报信，除去一切的巧合。

&esp;&esp;除去所有的算计利用。

&esp;&esp;若说山洞之中种种，是因为发热迷糊。

&esp;&esp;那他在别院中的心不在焉，在断崖前的惊慌失措。到底是内疚还是旁的情愫。

&esp;&esp;裴衡止分不出，亦辨不清。

&esp;&esp;“嗳？”

&esp;&esp;似是没料到他会细说起这个，冯小小与他弯弯眉眼，只道，“可你还是来救了我。”

&esp;&esp;——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难过。

&esp;&esp;可这话实在羞人，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笑得傻乎乎地。

&esp;&esp;“”

&esp;&esp;裴衡止怔在原地，磨在心尖的涩然，越发难过。

&esp;&esp;昨夜但凡他晚去一些，跌下断崖的她会如何，裴衡止不敢多想。那一地的山石，饶是他尽力躲避，都在后背留下不少刮伤。

&esp;&esp;她却把这些都说得轻描淡写。

&esp;&esp;裴衡止心头止不住的钝钝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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