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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我在世，这孩子与皇宫与天家就没有半分钱关系，若日后我冯家因此遭难，还请齐兄念在今日之情，切莫冒然出手。”

&esp;&esp;“冯兄，你放心，除非能一举扳倒戚嫔，不然这秘密，我会带进棺材，绝不外扬！”

&esp;&esp;那场雪冷，可怀里的两条生命却依旧温热鲜活。

&esp;&esp;内殿的沉水香清淡养神，窗外亦是春花烂漫。

&esp;&esp;齐瑞清了清嗓，接着又道，“陛下，臣所说句句属实。阮姑姑当年的确经由臣之手产下一对龙凤胎，戚嫔也便是如今的戚贵妃，亦给了臣出入宫门的腰牌，命臣将两个皇女送去郊外，由专人处置。”

&esp;&esp;“但臣生为医者，又如何做得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是以臣便偷偷将这一对小皇女托付给了信得过的家丁。”

&esp;&esp;“只可惜，他们南下途中翻了船，任凭臣这些年派出多少人马，也没能寻得小皇女她们。”

&esp;&esp;“这些事，臣当年都已经悉数禀报给了娴妃娘娘，只因两位小皇女杳无音信，空口无凭，方才将此事暗暗压下，等待时机。”

&esp;&esp;天家微微颔首，那双凤眸眯起，“既是等待时机，孤且问你，那阮雨霏到底是谁的孩子？”

&esp;&esp;第三层迷　　等此事结束，他会告诉她，他……

&esp;&esp;跪在地上的齐瑞瞥了眼身侧的顾珏，有了片刻迟疑。

&esp;&esp;想当初冯正抱走阮姑姑所生的小皇女时，曾在包裹这孩子的小棉被里发现了一块祥云纹样的玉佩。

&esp;&esp;这是信物，也是阮姑姑最后的遗物。

&esp;&esp;他怀中的那个小皇女身上亦有一块祥云纹玉佩，齐瑞还记得当时刘姑姑抱来小皇女时的说辞。

&esp;&esp;“齐御医，娘娘说了，这孩子可怜，到底是皇室血脉，这块玉乃陛下所赐，有天家之气。放在孩子身侧，也好叫她黄泉路上走得富贵安稳。”

&esp;&esp;这些年他与冯院使小心守着这个秘密。

&esp;&esp;前些日子，顾珏找来询问当年之事。齐瑞亦拿不准他如今对生母养母到底是何想法。

&esp;&esp;尤其戚嫔已成为戚贵妃，更有可能问鼎中宫后位，这背后权势，甚至于能将他捧上太子之位。

&esp;&esp;而故去的阮姑姑之死，都不过是御前的奉茶宫女。

&esp;&esp;是以他并未明说究竟谁人才是顾珏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现下，顾珏既然能不顾一切为母报仇，足见此人并非迷恋权势之徒，尚有一腔热血。

&esp;&esp;齐瑞躬身，正欲开口直言。

&esp;&esp;殿门外的万松恭恭敬敬递了声进来，“陛下，戚贵妃醒了。”

&esp;&esp;“陛下，如今尚在祈福庙会，那些王公贵族都聚集在此，哀家以为这事不易声张。”

&esp;&esp;太后拂了拂衣袖的褶皱，“不论是血脉流落还是偷龙转凤，亦是文淳皇后治下无方，方才出了这些乱子。是以哀家总说，中宫之位需得位贤良体健之人。”

&esp;&esp;“母后，文淳皇后已经故去，此事再向她追究也于事无补。”天家按住心下烦躁，淡道，“不过母后所言亦是有理，血脉之事暂且回宫再论。”

&esp;&esp;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齐瑞，“这段时间，孤会派人暗中保护与你。”

&esp;&esp;“至于——”天家深深叹了口气，阖眼低道，“万松，先将七皇子顾珏禁足在他的院落。”

&esp;&esp;“父皇！”顾珏心生绝望，“您当真一点儿也不愿为我母亲讨回公道么？”

&esp;&esp;“带下去！”天家扬手，待万松等人将顾珏带出去，那双凤眸方才缓缓睁开。

&esp;&esp;太后与他母子多年，便是没有血缘，也知他此刻疲累。她亦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戚贵妃已醒，陛下不妨先去瞧瞧。凡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或许戚贵妃”

&esp;&esp;她顿了顿道，“或许她也有些苦衷。玉璋，你也退下吧。”

&esp;&esp;“臣遵命。”裴衡止躬身行礼，缓缓退至屏风处，与齐瑞目色相接，又极快地撇开，走出殿门，两人一个向左，一位向右。

&esp;&esp;万松暗暗瞧了半晌，将两人神情记在心里。他遣了小太监送两位出宫。转身又琢磨了些许，看来这两人的确是没有交集，不过这些他说了也不算，还是得上禀天家，由他亲自评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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