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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顾淮安看着她瓷白的脸,心中一疼,将她抱在怀中,温声说道:“别怕,我已经请了太医过来,让他们一起给岳母看看。”
&esp;&esp;他的肩膀好宽啊,能够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怀中,将那些看起来明媚却丝毫没有温度的阳光都挡在身后,侍隔离出一方小小的温暖地方。
&esp;&esp;姜若僵硬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声音无比沉闷,“可是她病得好严重。”
&esp;&esp;“没事,我们有大夫,还有最好的草药。”
&esp;&esp;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背部的手在轻轻拍着,像是哄孩子一般。
&esp;&esp;可是她不是孩子了,她知道,柳氏这一次的病真的很要命。
&esp;&esp;她闭上眼,将那些汹涌的泪意又逼了回去,平复好情绪之后才松开他,继续等大夫的回答。
&esp;&esp;这次一同过来的还有陆院首和另外两位太医。四个人一同替柳如是问诊,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保命的法子。可四个人商量了很久之后,也只是说先试试看,谁都没有把握。
&esp;&esp;姜若并没有离开,坚持留下来照顾柳氏。她让墨竹打来热水,替柳氏擦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在墨竹的帮助之下,替她将汗湿的衣服换下。
&esp;&esp;做完了一切之后,她就坐在凳子上静静守着柳如是。
&esp;&esp;冬日很少能见到晚霞,天际一下子从亮亮堂堂没入到黑暗中,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esp;&esp;而在入夜之后,柳如是才渐渐从昏迷当中醒过来。
&esp;&esp;她失了血,身体虚弱,连带着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过了很久才看清不远处坐了一个人。
&esp;&esp;姜若察觉到动静,连忙起身叫来了陈大夫。
&esp;&esp;屋内又是一阵忙乱,等陈大夫来看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姜若又让人端来些容易克化的汤羹,喂柳氏喝下去。
&esp;&esp;“大夫说,要一直喝药,后面就能好。”姜若搅动着碗里的汤羹,让汤羹冷却些,再舀了一勺给柳氏,“淮安已经去打听,看什么地方有擅长解毒的大夫。你且放宽心,好好养病就成。”
&esp;&esp;“你都知道了?”
&esp;&esp;姜若低着头,看向手里的碗,语气不明问:“是不是没有这个意外的话,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诉我?”
&esp;&esp;柳如是没有回答,可这恰恰就是一种回答。
&esp;&esp;她不至于分不清好歹,知道众人瞒着她也只是出于对她的担心。女子生产本就是极为艰难的事,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esp;&esp;只是,她轻声说:“你应该让我知道的。”
&esp;&esp;她拿了干净的帕子,替柳如是擦拭,低着头看不清任何的情绪,“你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我的担心并不会比你少半分。”
&esp;&esp;“我们之前已经错过太多时间了,就听大夫的话,好好治疗好不好?”她抬起头时,眼眶中泛着泪光,却笑得温柔好看,“我想和你有很多很多的以后,想一直做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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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或是是她贪心了吧◎
&esp;&esp;从那天之后,柳如是开始配合着治疗。
&esp;&esp;落霞院里的药罐子都没有停下来过,每日黑乎乎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的药汁继续往柳如是的嘴里送。除此之外,四位大夫联合在一起,用尽了各种手段,柳如是脸上的生机还是如同潮水般不断消逝。
&esp;&esp;她就像是一株突然失去了根脉的鲜花,无论用上什么样的保鲜手段,还是会不可抑制地枯萎。
&esp;&esp;姜若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消瘦地这么快,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柳如是几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esp;&esp;她也不是刻意地不吃去为难自己的身体,实际上哪怕她真的塞不下东西,只要是女儿递过来的汤饭,她总是会含笑着吃完,却会在女儿出去的一转眼,吐得一干二净。
&esp;&esp;一开始吐出来的都是食物,然后是黄褐色的胆汁水,最后开始吐血。
&esp;&esp;姜若意外发现的时,在门口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呕吐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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