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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若愣住:“我怎么不知道杜家送东西来的事儿?”
&esp;&esp;“啊?杜家的管事说已经给过银子了,叫小的直接拿回来,小的便没说。”蔡大娘也呆住了,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送食材的。她怕主子以为她是想贪了这笔买菜银子,便忙提上次墨竹给钱的事儿,“小的以为墨竹姑娘给多了,是杜家那边补的。”
&esp;&esp;蔡大娘没正经在府里做过工,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联想到杜家可能是在巴结主子家,现在也后怕起来,“不然小的现在将银子送过去?”
&esp;&esp;姜若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差墨竹现在去杜家问问送来的东西值多少银子,她这边给补上。
&esp;&esp;谁知道墨竹回来的时候,杜夫人也跟着过来了。
&esp;&esp;她们已经有好几日没见面,而就在着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杜夫人一下子憔悴了好多,眼尾的地方都多加了几道皱纹。
&esp;&esp;见到姜若,她依旧热情地笑着:“菜都是我们自家庄子上种的,实在不值几个银子。你若是真的叫我收钱,我都不知道该定什么价格才好。”
&esp;&esp;“我们也能买,总不能一直白白占你便宜。”这要是不知道倒也都好说,既然她知道了定是不能这样。要不然一边想和杜家分清界限,一边收人礼物算是怎么回事。
&esp;&esp;杜夫人勉强笑着,“是如是让我送过来的,真要是给钱,你就给她好了。”
&esp;&esp;姜若其实很讨厌她提到杜二夫人,她同情杜二夫人不假,也愿意为了杜二夫人去求世子爷找大夫。可她实在厌恶杜夫人每次都利用她这种好心,无休止地企图将她和杜二夫人捆绑在一起。
&esp;&esp;杜二夫人再好也不是她的娘亲,尤其是现在她的生身母亲就在府上,杜二夫人对她越好倒是显得她的生身母亲对她苛待般。她不愿意因此去细想姜氏对她的态度,只想囫囵着生活。
&esp;&esp;杜夫人脸色僵住,讪讪开口,“这次是真的,她现在情况不大好,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她自己都不敢出来见你。她清醒的时候,听我说过一次你喜欢吃庄子上的绿叶菜,特意叮嘱我时常往这边送。真要是说这些菜的价格,真的没有多少。”
&esp;&esp;姜若拿过墨竹手里装着银子的锦囊,认真道:“没有多少我更应该要给,若是杜二夫人的产业,就请您转交给杜二夫人。”
&esp;&esp;“这……”杜夫人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小心翼翼看向姜若,问:“你还是为了上次的事儿生气吗?如是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esp;&esp;这句话姜若是相信的,毕竟杜二夫人将她当做了女儿。她没办法忘了那日在绣花时偶然一次回头见到的场景。
&esp;&esp;杜二夫人端坐在旁边,目光专注地望向她,娴静祥和仿佛整个人都浸润在江南的水色中。看见她望过来,杜二夫人愣住,眼睛跟着亮起来,小声地念着女儿的名字“岁岁”。
&esp;&esp;她实在太好了,好到姜若不想去用欺骗的方式占用她分毫的爱。
&esp;&esp;“我没有生气,这钱确实该给。”她眼神坚定,“这和其他没有关系,我已经托人去请了大夫,如果杜二夫人需要的话等大夫到了扬州,我就让大夫直接过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其他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勉强。”
&esp;&esp;杜夫人见她说得笃定,知道她这次是下了决心。虽然失望,她还是挤出笑容来,保持最后一分体面,“那就麻烦你了。”
&esp;&esp;姜若亲自送杜夫人出去,还将杜夫人塞过来的银子还了回去。姜四娘无意经过,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她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已经被白花花的银子迷了眼睛,心底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esp;&esp;原本在赵家,赵九重出手阔绰,也不在乎这点银子,所以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和人家官员府里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过上了一段很是风光的日子。
&esp;&esp;可姜若不一样,姜若原本就节俭,现在花出去的都是世子爷的银子,她便没有过于铺张浪费。给娘亲和妹妹挑选的衣服首饰,都是挑了上等料子中价格合适的。
&esp;&esp;姜四娘就不满意起来,原本以为是姜若买了这间大宅子,手里缺银钱所以给她们买一般般的东西。今日可让她瞧见了,原来姜若不是没有银子,只是宁愿将银子给其他人,都不想用在自己和姜眠身上。
&esp;&esp;想到这里,姜四娘满心的怒火都起来了,她将她养这么大,都不知道要孝敬她吗?
&esp;&esp;可是安王世子还在,姜四娘不敢得罪贵人,只好将这件事情忍了下来。
&esp;&esp;晚上用膳时,她不经意提了一句,“若若,你这衣服的料子是从哪买的?我怎么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舒服。”
&esp;&esp;姜若没注意到姜四娘的小心思,还真以为她是穿衣服起了疹子之类的,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觉得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esp;&esp;“那倒不要,就觉得衣服硬得慌,总觉得膈人。”姜四娘抻了抻胳膊,又揉了揉肩膀,“我病得久了,经常在床上躺着,得穿些更柔软的面料。听说扬州流行雪蚕丝,也不知道穿上身怎么样?”
&esp;&esp;雪蚕丝名字美丽,价格更是美丽,不过也没有到买不起的程度。
&esp;&esp;姜若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有送过娘亲什么贵重的礼物,这还是第一次娘亲朝着自己开口,就同意下来。不过,她又问道:“能不能稍微等两日,世子爷说这几日最好不好出门,晚上等他回来我问问看。”
&esp;&esp;“那也成吧。”姜四娘脸色直接垮了下来。在她看来,这就是姜若的推诿之词,真想要给她买什么哪里还需要问过安王世子。怕是第二日就回来告诉她,世子爷不同意。
&esp;&esp;她越想这件事情就越生气,不知道姜若长大之后怎么全然变了个性子。不过她也不敢直接说,而是悄悄找到姜眠,气愤道:“你姐姐现在变了,自以为攀上高枝的,自己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倒是给我们用些差的。今天我都看见了,她明明有银子还给隔壁的塞了不少,可我叫她买个东西却的推三阻四。从前她可不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我们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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