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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的首席记者，很令人羡慕。舒畅一听完部长的宣布，愕然地抬起头看崔健。崔健整个人罩在烟雾里，表情深远，眉头紧皱。会后，她看到崔健去档案室，忙跟过去。&ldo;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崔健回头看了看她，&ldo;正常工作调动呀！&rdo;&ldo;可是，你在法治线上这么多年。很多大新闻，我还不能独立担当。&rdo;崔健笑了，嘴角的笑双象刀刻了一般，&ldo;舒畅，你可以的。去年你出过书，得过新闻奖，杭州和广州的两件大案子，都做得不错。我在法治线上呆腻了，换个岗位也不错。你别辜负领导们对你的期望。&rdo;舒畅怅然一笑，&ldo;师傅，你别这样讲。是不是有别的缘由？&rdo;崔健抬手拍了拍她，&ldo;小孩子家别想那么复杂，快去做事吧！&rdo;舒畅怔怔地看着崔健，前几天，他还满面春风，今天他的背佝得真厉害，象是老了许多岁。中午从餐厅吃过饭回办公室，舒畅先去了趟洗手间。门刚带上，听着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压着嗓子在说话。&ldo;真的？她真升到首席记者了？&rdo;&ldo;嗯，看不出来吧！平时装得挺正经八百，暗地里却也是一骚女。那天，很多人看到，她在报社门口，和主编手牵手，眉来眼去呢！&rdo;&ldo;对哦，我记得有次周五聚会，主编点她一起玩游戏，两个人搂得那叫个紧！&rdo;&ldo;难道很早前，两人就搭上了？&rdo;&ldo;你没听说呀，她进报社是主编软点的，然后给她安排最好的师傅，亲自指点她写稿子。这次，就凭她那资历，不是主编帮忙，她能做到首席记者？&rdo;&ldo;真恶心。崔记者一定很寒心，收了这样一个徒弟，典型的忘恩负义。&rdo;讲话的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舒畅坐在马桶上，屏气凝神。外面的两人又说了一会，洗好手，听着脚步走远，她这才站起身。舒畅没有回办公室，直接走向电梯。莫笑伏在桌上，又在研究毛线编织的花样，身后的玻璃门关着。&ldo;舒畅，吃过饭了吗？&rdo;莫笑向她招招手，挪了把椅子让她坐下。&ldo;吃过了，裴总在休息？&rdo;舒畅朝玻璃门瞟了一眼。&ldo;有一位客人在。&rdo;&ldo;哪里的客人？&rdo;舒畅探出头，看着编织书上的花样，真是错综复杂。莫笑正要回答，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子急促的说话声。&ldo;我没办法同意你这个方案，北京市场那么大，到这种中小城市和一帮二流的公司争一瓢之羹，就已经够讽刺的。我想你已经好几年不涉足这个行业，对有些东西生疏了，这不能怪你，但你要听取别人的意见。&rdo;&ldo;大城市就是市场，中小城市就没市场吗？&rdo;裴迪文犀利地问道，&ldo;市场从来没有大小之分，只有能赚钱不能赚钱的说法。&rdo;女子冷笑，&ldo;好，我接受你的说法。事实上，你上次也说服了我，我带着你的调研报告上报给董事会，却招来一通嘲笑。人家地产公司要不是建楼盘，就是建大型商场、办公写字楼，你要建的是什么？学校？公园？医院？你在做慈善事业吗？十个亿的慈善事业，真是够大方的。你有一颗仁慈的爱心，别人不敢亵渎，只能景仰，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得跟着你后面附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公司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由得了你大公子这样胡乱折腾吗？&rdo;&ldo;这个方案，下周我会回香港自己解释。麻烦你又跑了这一趟。就到这儿吧！&rdo;&ldo;你这是在赶我走？&rdo;&ldo;我想你应该很忙的。&rdo;裴迪文语气如同外面的空气。一片森寒。&ldo;爷爷已经病成那样，你别再雪上加宿。为了你，我跑几趟都没有关系，我……&rdo;女子的口气突然转柔。裴迪文却打断了她。&ldo;好了。宋颖。我找人送你去机场。&rdo;女子笑了，&ldo;那好吧，我们在香港再谈。好好保重身子，滨江这地方太湿冷了。还是香港暖和。&rdo;裴迪文没有再接话。舒畅局促地站起身，想找个理由避开，玻璃门开了。舒畅无奈地抬起头，礼貌地一笑。往外走过来的高挑、时尚的女子，正是那天在机场碰到的。大冷天的，光腿穿着丝珠，白色的皮褛，黑色的齐膝羊绒裙。浑身散发出与裴迪文一样的优雅、尊贵，举手投足间袭来的香气，是那传说中&ldo;毒药&rdo;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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