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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很快就有人发现，故事不是什么前朝话本，根本就是发生在这上京城里的真人真事！

&esp;&esp;国子监里年初时确实有个落湖溺毙了的学生，也确实有那么一帮纨绔在不久之后因为花柳病，被逐出国子监。

&esp;&esp;那说书先生只怕是知情人，借着说书的名义，控诉当朝太子和那些世家子弟的禽兽恶行。

&esp;&esp;哪怕没有确凿证据，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这些学生很快群情激愤，他们不会做别的，纷纷拿起笔杆子，写出一篇又一篇言辞犀利、明朝暗讽东宫太子和那些权贵世家子的文章，不署名地刊发出去。

&esp;&esp;凌祈寓气得在东宫里摔东西骂人，却毫无办法，这些酸腐书生最容易对付、也最难对付，一人一篇文章就能把他淹死，他还不能拿他们如何，毕竟法不责众，他真要做了什么，倒是坐实自己心虚。

&esp;&esp;再之后这事越传越广，从那些学生嘴里传入京中的高门世家中，叫无数人看了笑话，就连皇帝那里，也从身边一太监那听说了。

&esp;&esp;皇帝将凌祈寓叫去，劈头盖脸一顿骂，哪怕凌祈寓不肯承认，但也抵赖不了。

&esp;&esp;在那位说书先生的故事里，那所谓的前朝太子送给穷书生的定情信物，是一个御赐的鼻烟壶，还特地详致描说了一番那鼻烟壶是如何的精美绝伦，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皇帝亲手赐下的东西，他怎会不知道长什么样，分明那就是年初时，凌祈寓从自己这讨去的那个鼻烟壶！

&esp;&esp;皇帝问起凌祈寓那鼻烟壶去了哪，叫他拿出来看看，凌祈寓低着脑袋支支吾吾接不上话，皇帝一瞧他这副反应便知，这事必不是假的。

&esp;&esp;若说凌祈寓之前想要插手军务，让皇帝觉得这个儿子大了心，如今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发现他所谓的德行端正，其实是装出来骗自己的，更是叫皇帝失望至极。

&esp;&esp;他的长子不堪用，二儿子也不是个好的，他这个皇帝做得当真失败极了。

&esp;&esp;“你为了坑你大哥，用阴私手段将无辜之人的前程断送，朕偏袒你、包庇你，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终有一日朕也将护不住你。”

&esp;&esp;凌祈寓愕然看向皇帝，下意识地争辩：“儿臣没有……”

&esp;&esp;“有没有你自个心里清楚，同样的事情，别叫朕知道你再敢做生辰之日

&esp;&esp;腊月廿二，天寒地冻。

&esp;&esp;凌祈宴一大早被太后叫进宫，说要给他办生辰宴。

&esp;&esp;天冷之后凌祈宴越发懒了，成日里窝在府上不出门，难得进宫一趟，也是懒洋洋的，手里抱着暖炉，连与太后请安都做得马马虎虎。

&esp;&esp;太后将人叫到身边来，摸了摸他的脸：“怎的提不起兴致来？今日生辰都没个笑脸？”

&esp;&esp;凌祈宴随口说：“在府里无聊，又没人陪我玩。”

&esp;&esp;连张渊那伙人，都被近日京中那些关于勋贵世家子的流言波及，被拘在家中，轻易不让出门，凌祈宴成日里在府上听丫鬟弹曲，当真无趣得很。

&esp;&esp;太后笑道：“明日就过小年了，这段时日你就住宫里吧，等过了上元节再回去，你弟弟妹妹们都在宫里，多得是人陪你玩儿。”

&esp;&esp;凌祈宴心道我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面上却只能应下。

&esp;&esp;太后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想哄哄他，叫了大太监过来，命之带凌祈宴去库房，再拍了拍她乖孙孙的手，提醒他：“你自个去挑，看中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拿走。”

&esp;&esp;凌祈宴讪然道：“……那怎么好意思，别人知道了该说祖母偏心了。”

&esp;&esp;太后不以为然：“谁敢说，再说了，你父皇母后都能偏心，我为何就不能偏心你？不管他们，去吧，想拿什么拿什么。”

&esp;&esp;凌祈宴终于眉开眼笑，谢了恩，高高兴兴地起身跟着人去了。

&esp;&esp;看着凌祈宴高兴远去的背影，太后随口与身边嬷嬷感叹：“一眨眼宴儿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刚被接回来时的模样，瘦瘦小小的，可怜的孩子，明明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却在那山野中出生，到满月才被找回来，也幸好是找回来了。”

&esp;&esp;这事在宫里已甚少被人提起，太后偶尔想起来，总免不得要去佛堂拜一拜，才好心安些。

&esp;&esp;太后原是先帝继后，得了二子一女，分别是当今皇帝、靖王和华英长公主，当年的太子是先帝早逝的元后所出，奈何没长成就已夭折，先帝悲恸之下，没再立太子，致一众儿子为了帝位明争暗斗不断。

&esp;&esp;当今皇帝虽是嫡子，但排行第三，上头还有个宠妃所出的二皇子，俩人都是当时帝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esp;&esp;那会儿还是皇子的当今皇帝在边境领兵，先帝突然病重、弥留在即，二皇子封锁消息，是靖王和华英长公主用计将消息送出去，皇帝闻讯，立刻带着随军且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沈氏匆匆赶回。

&esp;&esp;怕赶不及，半道上皇帝留下护送他们的近千兵马，护着沈氏慢行一步，他自己则领了一百亲兵，抄近道夜奔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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