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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刻意压抑的兴奋感，朝旁边错开一步，露出身后一堆零碎。

&esp;&esp;那是一具老人的尸体。

&esp;&esp;或者应该说，曾经是一具老人的尸体。

&esp;&esp;因为此时，他已经被电锯锯开，分割成了大大小小几十段，碎块凌乱地散落在地板上，仿佛一堆沾满红油漆的破烂玩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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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到地上杂乱地堆叠起来的尸块，面具的眉骨高高耸起，“你又切得那么碎了。”

&esp;&esp;他语带责备地说道：“等会儿收拾起来，有你要哭的。”

&esp;&esp;“怕什么？”

&esp;&esp;手套踮起脚尖，伸长胳膊，手臂环上面具的肩膀，清秀的脸上勾起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媚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要做得精细一点儿。”

&esp;&esp;他说着，半拖半拽，将高大的褐发男人拉进房间。

&esp;&esp;这间房间近似正方形，边长约有八米，是这套小平房里最大的一个房间。

&esp;&esp;房间里面没做任何的装修。

&esp;&esp;墙壁只刷了一层白漆，但白漆上已经沾染了许多暗红色的液体，而地面只是整平了的水泥，没有铺地砖，也没有铺地板，不过手套为了方便自己“干活”，在上面铺了两层透明塑料膜。

&esp;&esp;在房间的南侧墙面上，有唯一的一扇窗户，但窗玻璃上贴了厚厚的不透明反光膜，使得外头的人绝对没办法透过玻璃窥视到房间内的情景，窗户内侧还焊上了铁栅栏，并安装了百叶窗，可谓真正的密不透风。

&esp;&esp;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房间内的光源并不是来源于室外正午的灿烂阳光，而是高高的吊顶上悬挂着的一盏圆盘状白炽灯。

&esp;&esp;白炽灯的亮度很高，将房间照得十分亮堂，让人一眼就能看清这里的布置。

&esp;&esp;房间里没有安置任何家具，只在正中摆放了一张做家具用的小型锯床，但此时锯床上金属床板上遍布血迹，还摆放着一条被锯成两段的人类的大腿。

&esp;&esp;而在靠近屋门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用手腕粗的铁条焊接成的栅栏，四个活人正像牲畜一样，被人反绑手脚，胶布封嘴，再用锁链栓在了栅栏上。

&esp;&esp;四个人是两男两女，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esp;&esp;他们之中年纪较大的男女，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皆身材微胖，相貌平凡。剩下两人，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约莫是初中生的模样，而另一个小姑娘，则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上没上小学。

&esp;&esp;这一家子显然已经被抓到这里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缺喝少食，长时间神经极度紧绷，还时刻被恐惧折磨，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esp;&esp;他们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看见两个男人进来，勉力挣扎了两下，尽可能地蜷缩起身体，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女孩儿，已经遭不住这种折磨，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

&esp;&esp;几个人质以这样痛苦的姿势，长时间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当然不可能有机会去厕所，大解小解都只能就地解决。

&esp;&esp;所以，此时屋里除了浓烈得仿若快要凝固的血腥味之外，还充满了人类排泄物的臭味，两种恶臭混杂在一起，能把人熏得几欲作呕。

&esp;&esp;但面具和手套走进这么一间恶臭熏天的房间，却好似习以为常一般，根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sp;&esp;他们拥抱着，一边接吻，一边倒在满是血污和尸块的塑料薄膜垫上，就在几个人质面前，毫无顾忌地疯狂缠绵起来。

&esp;&esp;两人放纵的粗喘、尖叫、大喊、谩骂，母语和米式俚语混杂，如同两只发疯的野兽，在地板上翻滚、撕咬、挣扎，将手套垒起来的碎肉山撞塌，残肢断块好像一只只撞球一般，被他们踢得到处乱滚。

&esp;&esp;几个人质置身在这个血肉与欲望的地狱之中，已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他们将自己蜷缩起来，死死地闭上眼睛，但那两只恶鬼疯狂的咆哮和大笑声却无法隔绝……

&esp;&esp;…………

&esp;&esp;……

&esp;&esp;许久以后，面具和手套终于满足了，赤条条地从血肉堆里爬出来，也不急着收拾，直接坐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敞着身体就开始说话。

&esp;&esp;“你要找的那个警察的家，已经找到了。”

&esp;&esp;面具伸手抹了抹沾在眼皮上的血沫子，对他的同伴说道。然后伸手勾过自己的牛仔裤，从后裤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esp;&esp;照片上，戚山雨和戚蓁蓁相依笑看镜头，一个俊美英气，一个青春靓丽，当真是俊男美女，养眼非常。

&esp;&esp;手套接过照片，挑了挑眉，“就剩两人了？”

&esp;&esp;面具回答：“嗯，他老婆前几年死了，现在就剩儿子和女儿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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