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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1页）

&esp;&esp;——“陵儿？”萧非烟低喘着，“是本宫的陵儿吗？”

&esp;&esp;一声“陵儿”软下了穆陵的心肠，虽非亲生，却有养育多年的恩情，穆陵看着瘦了好几圈的萧妃，疾步走近她的床褥，单膝跪地，才一张口就有些哽咽，“是陵儿，母妃，陵儿回来了。”

&esp;&esp;——“唐晓呢？”萧非烟张口就问道穆陵最痛恨的那个人，“你回来？他呢？你兄长人在哪里？”

&esp;&esp;“他”对着病弱心慈的母亲，穆陵忽然不敢说下去。

&esp;&esp;——“非烟。”刺墨低低唤着，“忘了告诉你，唐晓已经离开岳阳了。”

&esp;&esp;穆陵先是一愣，即刻明白刺墨的意思，感激的看了眼发声的刺墨。

&esp;&esp;“离开了？”萧非烟有些诧异，“冬天还没过去，他说过，要陪着我过完冬再走

&esp;&esp;穆陵看向窗外，“母妃睡的太久冬天，已经过去了。”

&esp;&esp;“瑭儿去了哪里？”萧妃还是牵挂着这个孩子。

&esp;&esp;刺墨握住萧非烟冰冷的手，沉着道：“从哪里来，就回去哪里。他一定是回去蜀中。”

&esp;&esp;萧非烟目露快慰，点头道：“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我也觉得他会回去那里。等我身子再好些，我们也回老家去。前半生没能陪再瑭儿身边，后面的日子，为娘的再也不会离开他。”

&esp;&esp;穆陵张嘴想说些什么，再看母亲才苏醒的弱体，话到嘴边也是不忍心多说，他挤出笑容，温声道：“只要母妃的身体好起来，一切心愿都可以达成。”

&esp;&esp;萧非烟抿唇一笑，拉过刺墨道，“你看，我就说，陵儿最最孝顺了。”

&esp;&esp;刺墨扶着萧非烟躺下，不过片刻，她就疲惫的睡去，梦中脸上还带着暖笑。穆陵心痛的看着被蒙在鼓里的母亲，又侧目看向刺墨，两个男人悄悄走出寝屋，往珠翠宫深处踱去。

&esp;&esp;——“唐晓”刺墨吐出话，“是不是已经死了？”

&esp;&esp;“没有。”穆陵厉声道，“不过，只是暂时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他，就是这几天了。”

&esp;&esp;“看来他已经落在了你手里，既然已经在你的手掌心，为什么不即刻杀了他？”刺墨幽声问着，查探着穆陵的神色，“莫非殿下是怕母妃伤心？心存一丝犹豫？”

&esp;&esp;“我不会犹豫。”穆陵斩钉截铁，“我一定会杀了他，用他的血，祭奠所有死去的人。”穆陵看着刺墨的眼睛意味深长，他没有和刺墨多说，眼前的灰袍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穆陵深藏着对他们的感激，也期盼着有一天可以善待他们，报答所有欠下的恩情。

&esp;&esp;沉默少许，穆陵缓缓又道：“你刚刚替我向母妃遮掩实情，也就是说，刺墨神医你是站在我这边，是不是？”

&esp;&esp;刺墨苍目掠过一丝失望，他背过身不去看穆陵，沉缓道：“殿下如今完好归来，胜败已经见了分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在意我们站在哪一边？我们的选择，还重要么？抑或是我们的选择，还是能改变什么？如你刚刚所说——你一定会杀了唐晓，如果唐晓会成为死人，我们就算选了他，又有何用？”

&esp;&esp;——“他是你心上故人的孩子。”穆陵追问着，“你真的无所谓我杀他？”

&esp;&esp;刺墨抖开宽大的灰炮，蹒跚的远离穆陵，“我救他一次，也没法子救他贱无敌

&esp;&esp;程渲才要应声，地牢深处忽然传来诡异的低笑声，莫牙被吓了一跳，赶忙护在了程渲身前。

&esp;&esp;——“没有会在意我的生死，程渲，我的妹妹，你会在意哥哥的性命吗？”

&esp;&esp;“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是这样。”莫牙忿忿道，“唐晓，没有人欠你什么，程渲，你想她在意你的性命？摘星楼大火，她周围的人一个个被烧死，她被烧毁容貌跳海逃生，你在意过她的性命么？你，是想她死。”

&esp;&esp;一闪一闪的灯火下，唐晓看见了走向自己的莫牙，莫牙俊逸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愤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唐晓幽幽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esp;&esp;——“摘星楼大火…”唐晓脸上没有愧疚和自责，“那时，我还不知道程渲是我的亲妹妹，如果我知道…”唐晓直起身，拖着沉重的链锁朝外挪了挪，黑目循着莫牙身后的程渲，露出诡异的笑容，“如果我知道你是我的妹子，哥哥绝不会舍得伤害你。程渲，咱们是孪生兄妹，比亲兄妹还要亲，母妃怀胎十月，我们在她肚子里一起长大。双胞胎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景福宫外，那时你看不见，就知道真正的五哥在靠近你…程渲，你喊我一声五哥…”

&esp;&esp;“够了！”莫牙忍无可忍，唐晓的厚颜无耻已经超过了莫牙的底线，人至贱则无敌，莫牙轮回局

&esp;&esp;穆陵没有看穆玲珑，他双目没有情绪的看着牢笼里唐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这两张连，已经不再一样，划在穆陵左脸的这道疤痕，已经割断了所有，断去了穆陵所有的仁慈宽厚。

&esp;&esp;见穆陵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晓的脸，穆玲珑看出什么，急急道：“他的脸殿下，您不用再忌惮的，我刚刚已经求了莫牙，他”穆玲珑哀求的看了眼莫牙，“他已经答应，可以用神蛊替唐晓把脸换去，换一张平平凡凡的，再也，再也不可能取代您殿下莫牙已经答应了。”

&esp;&esp;——“是吗？莫神医？”穆陵回首看向莫牙，眼神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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