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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来了北京后才知道雾霾为何物，她的家乡一年四季天蓝山翠，空气清新。来京后第一次遭遇雾霾时，她咳嗽了好几天。邱雨辰说：&ldo;没事儿，以后就习惯了。这才秋天呢，等到了冬天，那才是遮天蔽日昏暗无光。&rdo;杜若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兴奋：&ldo;日照不足，那我应该会变白吧？&rdo;&ldo;……&rdo;宿舍三人齐齐斜了她一眼。十一月了，天黑得早。走出宿舍楼，外面已是一片昏暗，加上雾霾笼着，有种混混沌沌的末世感。已看不清附近宿舍楼的轮廓，只有一扇扇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穿透阴霾，像在一块幕布上扎了一串小洞似的。杜若皱着鼻子嘟着嘴，小心呼吸着，她还很不习惯，觉得气味刺激。她撕开包装塑料袋，扔进路边垃圾桶，刚要把口罩戴上，前方的雾气中意外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高高瘦瘦的，朝这边走来。只是一个轮廓，她却认出来了。人当场一惊，口罩也不戴了，装进兜里，赶紧抓了抓头发和刘海，摆出最淡定又温和的表情。那个人影渐渐变得清晰，近了，可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两人距离并不亲近。他双手插在兜里，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俊秀的眉眼露在外边，看着比往日更冷冽一些。走近了，走近了。杜若微微挺胸抬头，心脏狂跳。但，身影交错，景明没注意到她，跟她擦肩而过，目光也不曾往她这边挪动半分。杜若一颗心晃荡荡地落了下去，余光里，那女生望着景明，眼睛晶亮，语气崇拜：&ldo;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听你一讲，就终于搞懂了。&rdo;她嘴角耷拉下去，有点儿酸，又有点儿恼，却还是没忍住回头巴望一眼那人的背影。他人高腿长，走路速度很快，女孩飞快跟在他身旁。她一声不吭地将口罩戴上。何欢欢也回头望，毕竟是学校风云人物：&ldo;新女朋友？&rdo;&ldo;看着不像。&rdo;邱雨辰分析，&ldo;不过，我觉得那女生应该想追他吧。&rdo;夏楠赞同：&ldo;同性之间，眼睛都是雪亮的。&rdo;&ldo;追得上么？&rdo;&ldo;悬。&rdo;这下杜若开口了：&ldo;为什么？&rdo;&ldo;长相吧。你刚和吴彦祖分手，然后看上了郭德纲？&rdo;杜若：&ldo;……&rdo;看看自己，还不如刚才那郭德纲好看呢。还好雾霾浓重，口罩遮着，没人看得见她的蔫儿样。一旁，何欢欢八卦之心燃起：&ldo;诶，夏楠，你跟他是高中同学，他这人怎么样啊？找女朋友很看重长相吗？&rdo;&ldo;还好吧。&rdo;夏楠说，&ldo;我觉得优秀是肯定要的。之前就认为他跟闵恩竹迟早分手，果然。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如果他下次交女朋友，我觉得一定会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各方面都超级优秀。&rdo;邱雨辰：&ldo;为什么？&rdo;夏楠理所当然的语气：&ldo;要配得上他啊。&rdo;杜若一言不发，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他眼里，她依然只是路边的一块背景板，一棵树而已。虽然也在慢慢成长，可难免心急，她这棵树，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呢。那片来自香山的叶子，她怕它枯萎，做成了叶拓，像一幅美好的水彩画般永久保存了下来。只不过，她很少再碰到景明。公共课上，他来得迟走得早，还越来越多次旷课。有时老师点他名字：&ldo;景明。&rdo;答&ldo;到&rdo;的却不是他的声音。她连见到他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有恰当的时机把叶拓送出手了。景明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几乎天天在实验室，就pri的无人驾驶项目做设计方案和草图。那天一大早，他接到班导梁文邦的电话，让他上午抽空去办公室一趟。景明上午的政治课和英语课都逃了，在实验室忙，近中午才去。他抄着兜走进办公室时，梁文邦正在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本，笑道：&ldo;来了？&rdo;景明过去拉开椅子，一溜儿瘫在里头坐舒服了，问：&ldo;有事儿啊？&rdo;&ldo;日常关心，问问你们最近的项目进展情况。&rdo;&ldo;就为这个叫我来。李维不都定期给你汇报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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