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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1页）

&esp;&esp;语落，裴云昭搅动汤匙的手指一顿：“你怎么也”

&esp;&esp;祁朔低声道:“朝中多少人对后位虎视眈眈陛下该比臣清楚。”

&esp;&esp;裴云昭如何不知这个道理，他心中比谁都明白林知眠是这后位最合适的人选。

&esp;&esp;可

&esp;&esp;他转眸透过窗外瞧见外面的夜空，瞳仁中覆上一层雾气，似乎看到了经年之前，一道模糊的人影，出口之声似是低叹：“十年了，若阿妆还在的话，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esp;&esp;提及祁妆，祁朔收起了方才漫不经心，手掌微攥成拳，嗓音低沉：“若阿姐还在，她不会愿意见到陛下此般模样。”

&esp;&esp;祁妆是祁家一条支脉的女儿，许是继承了祁家世代征战沙场的血脉，她自幼便随着伯父，也就是老国公远在北境。

&esp;&esp;只可惜后来遇伏，同老国公一道死在了异乡。

&esp;&esp;裴云昭自嘲一笑：“朕明白的。”

&esp;&esp;其实就算她在，他也知晓她这样的女子不该被深宫束缚。

&esp;&esp;手掌收紧，他垂下了头。

&esp;&esp;祁朔向来不是喜爱参与这些事情之人，话已至此，便也无需多言。

&esp;&esp;“夜已深，臣先告退。”

&esp;&esp;“这便走了？”裴云昭抽出思绪，数月不见，倒是还想多聊会，毕竟此番本该是他南下游历。

&esp;&esp;“是。”祁朔颔首，淡道，“臣的妻还在家中等臣。”

&esp;&esp;裴云昭：“”

&esp;&esp;这熟悉的话。

&esp;&esp;好一个睚眦必报。

&esp;&esp;不再纯粹。

&esp;&esp;之前在路上许是因着沿途走走停停，并不觉得多累，而这一回府便像是所有倦怠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于是奚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过了三日才完全养足了精神。

&esp;&esp;“什么时辰了？”

&esp;&esp;她侧卧在榻上揉了揉眼睛，视线透过窗外，恹恹儿地传来稀薄的日晕，倒不像是初晨的模样。

&esp;&esp;“回夫人，已经巳时了。”文茵垂首于塌边，见她要起身又忙着上前搀扶。

&esp;&esp;奚蕊坐在床沿，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皮耷拉着，缓了一会才逐渐找回思绪。

&esp;&esp;唉，似乎又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一天。

&esp;&esp;“公爷可在府中？”

&esp;&esp;任由着文茵为她梳洗，她问了声。

&esp;&esp;“公爷昨夜便去了军营，今日还未归呢。”

&esp;&esp;难怪昨晚朦朦胧胧地翻身没摸到人，原来是一夜都没回来。

&esp;&esp;本就不愉的心头喜气更是衰了大半，瞧着铜镜中挽上精致发髻，又着了身不菲锦缎衣袍的自己，奚蕊有片刻恍惚。

&esp;&esp;算着来回路途，这次南下倒是去了近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总感觉变了许多。

&esp;&esp;她起身朝外走去，庭院中数月前种下的树苗已然拔高了几寸，树桠枝头挂落着昨夜的凝露，将落未落，头顶苍穹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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