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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都说了，依你的意思去办吗？&rdo;某皇帝嘟嘟囔囔的，&ldo;怎么还要我出面啊？&rdo;&ldo;我的意思就是请您去办啊。&rdo;徐循哭笑不得，&ldo;不然又该怎么和老娘娘说？老娘娘那里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rdo;&ldo;让胡氏去说好了。&rdo;皇帝无脑推卸责任。&ldo;她不是娘的腹心吗？就让她说自己身子不好，不能管宫了，这差事可不就卸下来了？&rdo;&ldo;胡姐姐到现在都一心以为你被瞒在鼓里，&rdo;徐循又开始和皇帝掰扯了，&ldo;让她以此借口去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这性子，她也是熟悉的。本来生大气呢，忽然没声没响，就这么算数了？只怕胡姐姐会生出些疑惑来。&rdo;&ldo;那就让她疑惑好了。&rdo;皇帝还是嘴硬，&ldo;她劝不下我的脾气，也不许别人能劝下不行？&rdo;徐循只能无语地看着他，皇帝被她看了一会，可能也觉得自己幼稚，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ldo;其实真的让她去说也不是不行，就说她身子不好不能管了，不是挺好的吗？&rdo;&ldo;老娘娘只是老了，又还没糊涂。&rdo;徐循低声说。&ldo;您这是要让仙师莫名其妙地再得罪个老娘娘啊……&rdo;皇帝没法了，又回到原点，&ldo;那就你去说好了，就说是我让你去的。&rdo;徐循真快被皇帝弄疯了，&ldo;大哥你也为我想想吧，我本来就和皇后不合了，在老娘娘眼中，虽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到底没怎么往死里得罪过她，偶有龃龉，也都是因公而发。您现在是也盼着我往死里得罪个老娘娘？那我在这宫里，以后还有没有落脚的地儿？&rdo;&ldo;有这么严重吗？&rdo;皇帝都被她急赤白脸的样子给逗乐了，&ldo;也就是帮我传个话而已。&rdo;&ldo;乌鸦还不报丧呢，有个名声而已，不一样是人见人憎，&rdo;徐循使劲推皇帝，&ldo;我不管了，您去吧，去吧，去吧！&rdo;皇帝没得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又威吓徐循，&ldo;我去是去，你可不许管我怎么说。&rdo;徐循能得他答应，已经心满意足了，料皇帝也不会胡说八道，便笑而不语，皇帝看她笑得满足，便拧了她的鼻尖，戏语道，&ldo;就该让你去得罪她，这样，日后看你不尽心侍奉我？若惹恼我了，只需三四个月不理你，瞧你还有好日子过不。&rdo;&ldo;又何须还要再得罪她一番？便是现在这样，你三四个月不理我，到时皇后来踩我时，难道她又会出面为我说话了？&rdo;徐循就事论事地反驳道，&ldo;她心里又何曾看重过我？我不得宠了，她自然提拔得宠的人和皇后斗去，不踩我一脚已算是有情分了，还理我呢？‐‐倒是胡姐姐，说不定还扶我一把。&rdo;皇帝摇了摇头，叹息不语。徐循也觉得提这些事好让人不舒服，遂转移话题道，&ldo;年前说好的，过了年为壮儿开蒙，如今他在韩女史手里，已经读了几本蒙书了。外头的先生给物色好了没有？&rdo;&ldo;物色是物色好了，也就是前几日的事。&rdo;皇帝道，&ldo;我特意找了都是人品方正的翰林老儒，希望耳濡目染，能让这孩子学些好吧。&rdo;&ldo;他可是没什么不好的地儿。&rdo;徐循即刻护短道，&ldo;要说有什么不是，也是我不该让他去看吴美人，不然，他未必会有疑惑。&rdo;&ldo;可还不是？&rdo;皇帝便很方便地怪到了她头上，&ldo;还不都是你多事？‐‐现在壮儿还有去看她吗？&rdo;既然连仙师的事都说了，壮儿的事也就不必瞒着皇帝，徐循借机道，&ldo;没有了，我把他的身世原本都和他说过。孩子听了很羞耻，再也不要见她，如今两个月过去，都没念过她一句。&rdo;皇帝神色微霁，&ldo;还算知道些廉耻，懂得要好，那便是有救的。&rdo;&ldo;他可也有一半是你的骨血。&rdo;徐循终忍不住为壮儿说话道，&ldo;多大的孩子，一件坏事也没做过，怎么听你的话，他像是时时刻刻都预备犯下大罪似的，竟不是父子，反成仇人了。&rdo;&ldo;就是因为我的血脉也不算太好，所以才担心不是？&rdo;皇帝嘿了一声，也不是没有自嘲。&ldo;像妈要担心，像爹也要担心，这该让人如何不担心他？&rdo;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如何进行下去？皇帝摆明了就是不喜壮儿，就如武姜不喜长子庄公一般，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徐循虽为壮儿不平，却亦是无能为力，皇帝虽然口口声声十分爱她宠她，但基本上和他有关的事，似乎没有一件是她能改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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