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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遍询问便像是强迫让萧婓再一次回忆那天的画面，辰衣的脸和她的声音，还有她杀了他的事实：&ldo;不知道。&rdo;萧婓隐忍道，&ldo;休要再问我……&rdo;付清慕大怒：&ldo;这种时候不问你还能问谁！祈灵祭司怎是如此怯懦自私的人！&rdo;话音未落，萧婓眼中忽然红光一现，楚狂眉头一皱，付清慕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萧婓手指微动，可在他动作之前，楚狂却一手擒住他的手，迅速绕到他身后，将他膝盖一顶，迫使萧婓跪下，楚狂将他制服于地，泥水溅了萧婓一脸。这几个动作好似消耗了楚狂许多体力，让他声色更哑了几分：&ldo;我相信阁下或许现在知道的事情还没我们多，但有些具体情报只有你知晓，望阁下配合，否则我只好对阁下使用暴力手段，我相信这是你我都不想的。&rdo;萧婓在地上静了会儿，终是点头，楚狂松开了他，让萧婓坐了起来：&ldo;我与她被关在同一个房间，接着……&rdo;他声音一顿，转了下眼珠，&ldo;有人进来，将我祈灵教一人放到一个平台上，用针不知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他死了，我是第二个，被针扎之后，我便什么都记不得了。&rdo;付清慕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倏地变得沉重，楚狂亦是更凝重的目光。这样的情报，对他的任务或许有几分用，但对于荏九，这消息没用。他还是不知道她在哪里，还是找不到她身在的地方，如果荏九还活着，她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想着此前好几次在黑暗中行径时荏九将他手臂拽得那么紧的感觉，楚狂拳心一紧。而如果她死了……他松开拳头，其实死亡在以前对楚狂来说并不令人恐惧，战友的牺牲，民众的死亡，对于战争时期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或说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荏九的死，他还没来得及去&ldo;习惯&rdo;。没有谁像荏九这样，胡搅蛮缠的一步一步缠进他的人生，也没有哪个战友像她一样会因为心疼而把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滴一滴的好像能烧进人心里。楚狂腰腹间的疼痛似已麻木，但心底抽痛的感觉，从荏九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却从来没有停止。&ldo;你还活着，她也一定不会死。&rdo;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前找着，雨水将他浑身都浇湿透了，显得他脚步那么沉重，&ldo;荏九还有事没做完，她不会这么轻易死去。&rdo;萧婓闻言，却只摸着手腕的脉搏一声冷笑：&ldo;活着……&rdo;忽然间，楚狂脚步一顿。他倏尔转头看向堆了七八人的尸体堆。他慢慢走过去，然后脚步越来越快：&ldo;在这里！&rdo;别人听不到，当他耳朵里的嘀嘀声却那么响亮，是锁定到了识别器的声音，是代表荏九还活着的声音，他疾步跑过去，急切的将那些尸体拉开，在最里面看见了一只苍白而染满了污血的手。楚狂几乎是有些颤抖的将那只手急切的握住。指尖没有温度，但有细微的脉搏跳动传来，他一直悬着的心登时落了下来，但却开始激动的跳个不停，已全然不受他控制了。他手脚并用的将压住她的尸体都推开，将荏九从里面拔了出来，她一脸污秽身体冷得僵硬，那一身衣服已经被污血染得看不清颜色了。但这是荏九，楚狂在她颈项处摸了摸，有脉搏，没有肿块或残留物，他翻开荏九的眼皮想查看她的眼白，却听见一声轻哼。楚狂忙松了手，看荏九缓缓转醒。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楚狂紧张得喉头发涩，他知道，荏九有极大的概率会留下后遗症，她可能会生病，会聋会哑，内脏或大脑会出现某些问题。&ldo;楚狂……&rdo;她轻轻开口，眼神涣散，声音极哑，&ldo;我好像……死了……&rdo;楚狂眸光微动，带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他将她抱了起来，动作那么轻，然后把她摁进自己的怀里：&ldo;没有，你还活着。&rdo;他说着，声音坚定而颤抖，不知是在告诉荏九，还是在告诉他自己，&ldo;你还活着。&rdo;他抱得那么紧就像怕荏九跑了似的。&ldo;还好……&rdo;她说，&ldo;要是我死了，你该怎么办。你就……回不去了。&rdo;耳边荏九的呼吸细微而匀长，竟是又昏睡过去。楚狂的手臂收紧，像要将她勒进自己胸腔里一样，像要将她收到自己身体里保护起来一样：&ldo;没关系的……那些，都没关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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